可偏逢此时,有人暗里出招,一道长鞭如游蛇之态,直往月隐身上吸。
女子嘴角冷笑,脚下几步变化,扯着兰芷一同离了老远,连长鞭末端都吃了空。
掌心符纸,出手极快,排成一扇向长鞭那端飞去。
月隐脚下轻点,上了树,看见执鞭之人,从小坡后一跃而起。
手中符箓根本不停,掌中灵力,自她跃上树的那刻便已泄出,坡后人一现,手中符箓便如雷电劈空斩去。
那人虽是筑基期,可根本压不住这四阶雷蛇,那长鞭一挥,雷势未减,反而顺那长鞭,电麻了执鞭之人的半个身子。紧跟着飞来的四张坠土术不由那人喘息,一纵去,便将人埋过大半个身子,厚土的重压根本让人动弹不得。
月隐一纵而下,已极快的速度,送出了几张积水符入了四座土堆,将土夯实。
“兰芷,先拿狼王!”
兰芷也奇,那样快的速度,也不知遗传的谁。出手也果断,一步一步紧紧相扣,将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压得都喘不过气。
嘴里笑叹:“好东西倒不少!”
说完,给那看呆了的王鹜和大锤递过一个眼神,三人直奔狼王。
月隐上树,侧身,一边盯着这边被困死的筑基期修士,不时用雷法给他做个电疗,一边小心观察着兰芷这边。
兰芷手中只一把长剑了,使起来虽不如之前如鱼得水,那剑势却还是刀刀逼人,使得那狼王一退再退。
王鹜大刀只专心攻那狼腿,背刀旋身,背砍横劈,几下轮转间,竟抡中了那后腿。
大锤紧接其后,纵身沾力,瞬间接近狼身,拳如雨落,那狼身两处吃痛,后腿用力,向后踉跄了几步,与三人拉开了距离。
兰芷哪里容得那狼半刻的喘息,脚下用力,步步紧逼,近狼身之时,全力一跃,飞至半空,那剑竟用作了刀,双手握住剑柄。
她那一击毫无保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出跃来的小狼,竟凌空飞纵出来,挡在了那狼王眼前。
小狼的血溅入了老狼左眼,那双狼眼里的惊骇根本止不了杀意。
兰芷根本收不住刀,月隐皱眉,一记木符出,那丈长的木柱将狼撞的老远,兰芷劈了个空。
那狼眼瞋目欲裂,慢慢转化为嗜血的红。
月隐一跃上前,扯住了兰芷。
捡起了地上小狼的尸体,扔了过去。
老狼衔住小狼尸身,带着狼众向深山去。
禽兽亦懂得蛰伏。
“你们要的我给!”
大锤本来就是出来碰运气,没碰上个什么神兽,碰上个美人财主也不错。
王鹜皱眉,扛着滴血的阔刀站在原地,眼里尽是轻蔑。
“你步步为营,难不成要用无用的怜悯害你的命吗?”兰芷冷冷站在原地,看着原处的被夯在土里的人。
“那只小狼为它的长辈死过了,我怜悯体恤那狼,亦希望旁人悯恤我,我不希望为了利益杀红了眼,那不是我!我亦希望那不是你,兰芷。”
月隐一步一步向那土堆走去,一道雷电之力,又入了那人的身体。
“哼,天真!”郁兰芷站在原地,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此刻满是血丝:
“在这个世界里,修为、杀招和果断决事同样重要,所有的怜悯都会变成淬毒的刀扎进你的心脏,抹断你的脖子还有……”女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割裂你的脊梁。”
“利益让你迷失的,对吗?”
月隐站在那修士身前,一双眼,藏的极深。
“呸……蛆虫!没那高阶符箓你什么也不是!”
月隐冷笑:“可是我偏偏有。”说着手中又多出十几张符箓,在风中招那人的眼: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我不问你那人是谁,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那人嘴角笑得轻蔑,猖狂:
“哼,可笑?是不是像你们这种人,脑袋长得都是摆设,什么事情都希望从别人的嘴里问出来,有本事自己去查!”
月隐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才是那个人的棋子,你们不过是被抛弃的,弃子。”
那人眼中一瞬凉了下来。
女子嘴角淡淡,立在那,观察着那人脸上的变化:“我就算是棋子,亦是棋局变数,你呢?”
随之来的嗤笑声扎入那人心脏:
“活了一辈子,到死都是别人的棋子,亦是必舍弃的一粒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