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年关,整个逍遥都莫名其妙的热闹起来。
月隐坐在鲤鱼湖边,小半个月的安稳。
看见远方爆裂的烟火,一瞬,不很灿烂夺眼。
“哪有大白日放的!”
觉着无聊,便手中一线灵力倾泄,在湖面浮开一线水纹。
“玩什么呢!”
月隐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兰芷一身的红火热闹,调侃道:
“哪家的新娘子?我这山上可没你要嫁的人。”
兰芷没好气的看了眼,近身来,捏了捏她的鼻子:
“没谱儿一走,你这山真是一点人气都没了。逍遥的万年典你都不知道?”
“万年典?”月隐愣着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子。
兰芷看着她,又看了看湖面,叹了口气:
“就是逍遥立门万年啦!要办个宴会热闹热闹。就像人间的年节一般,走亲串友的,喝点小酒,吃点肉肉,再来点歌舞快活一下子。”
兰芷说着,一双眼睨着她,带着笑:“小酒哦—”
月隐坐在那儿看着脚尖,温柔得有些犯傻,自己嘀咕:
“怪不得师父说过了十五再说。”
“什么过了十五?”
月隐转眼去看兰芷:“什么酒?”
“自然是好酒。怎么,今晚我们去山上闹一闹?”
“今晚?”
“可不是今晚吗?”月隐的额头吃了个板栗:“各门各族都要来呢!”
“阿?”女子张着嘴愣在那里。
月隐从来都觉得,热闹隔岸看得才好。
暮色渐起,她被兰芷扯出了她那一亩三分地,才发觉峰峰都是山红山光,人头攒动的样子。
她那山倒是寂静到离谱了。
为了方便热闹,每座山都花了大价钱堆起的传送阵从一山到另一山,只要一瞬。
兰芷牵着月隐一座山一座山的跑,从人群中穿行,费了她半年的胆气,但是这热闹的感觉,确实很好。
夜渐渐来了,光火盛天,耳边人声不绝,就连说话,都得多费些力气。
“九转峰,莲花峰你熟悉的很,便不瞧了,无涯峰上杂七八的事多,百岳峰那老儿脾气跟你一般古怪,不许人上山,就连挂个灯笼,你师父也说了老久。落关山你定然不想,阴沉沉的,剩下的万霞山和抱月山最热闹了,许多门外来人都在万霞山上设宴呢。”
兰芷边说着,边抓着月隐蹿过人流,周围被光火映的红彤彤的一片。
“你想去哪儿?我跟着你。”月隐喊着。
“啊?”人太多,前边起哄的声音盖过了月隐的话。
前方人涌着,兜了个圈。兰芷好奇,抓着月隐要进去瞧。
“想是有人在……?”
月隐还没听清,就被人潮挤散了。
兰芷一只手剥开人群,另一只手心一空,反身去看,倒有更多的人向前涌,挤的她一步也动不了,反倒又向圈内进了几步。
月隐站在远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涌,却找不到兰芷,她有些急,退了几步,踮脚去看,去喊:
“兰芷,兰芷!”
人哄哄的,声音太大,她自己听自己都有些模糊,那后边的人急着上前热闹热闹,一肩将她撞倒在了地上,一拨又一拨的人上了前。
月隐跌在地上,屁股和手肘都有些吃痛。
眼前伸出了一只手,腕上的珠子琉璃七彩,晃着她的眼,
她借着那手掌的力,起了身。
抬眼望那手掌的主人,是个矜贵好看的男人。
月隐皱了眉,觉得那一双眼古怪,匆匆道了谢,便逃去了僻静的地方。
莲花殿前的有一棵无叶无花树,四人合抱的粗,树不高,树杈却多,盘盘曲曲,密密遮住了天。
今日这树也喜庆,挂着红火的灯笼,缠着长长的红丝条,灿灿的照着人。
四处都热闹,只她在树下静下来,等着人。
月隐看着衣角的尘污,清水诀都洗不掉,不由叹了口气。身子与那风里来雨里去的树干又远了些,生怕哪里再弄脏了。
这一套薄纱缠臂,宽带束腰的白裙可是兰芷特地为她挑的,说她这雪色只准盖她那株红梅树。
月隐失落的等着,再抬眼,竟又看见那古怪的男子,像是向她的方向走来。
她被拍在肩上的手惊了一下,回头看去,高兴的喊了声:“兰芷。”
“那也没什么可瞧的,走,我们去万霞山,宴会要开始了。”
魏绪闻刚被劝出关,去参加万年典,还没出莲花峰,便在无逢树下见着了师妹,还没等他上前打个招呼,人就被带走了。
他站在树下,看着远去的人被人潮掩过,心里几分失落。
“魏师侄。”
魏绪闻被那人惊回神,恭敬行了一礼:“奉天君。”
“嗯。”那人点了点头,带着笑意:“方才魏师侄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魏绪闻的脸有些赧然。
纵使他不关心界中之事,也知道这个眼前的姬三公子,夫人是一个又一个的往家娶。
他自不肯与他多说什么,只说师父有事,要去他,便也匆匆离开了。
万霞山是七峰中最大的山,又因走势平缓,有利开发,便成了门中各类大事的承办之地。
“万年典,万霞山,正合上了!”兰芷领着月隐,一边走一边聊。
因为接见外族的客人,所以万霞山上不像其他峰上闹哄哄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