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皇帝的大臣,甚至于是属于愚忠一类,再想想这次来边关的目的,不难猜测,有极大概率是想要掌握军权。
因着本朝最特殊的地方便是南方靠海,却无海寇极为安全,而北方却有敌国,每到春耕之刻便会前来扰乱,是以便有了这边关城,以及叶家。
在叶家最光辉的时刻甚至于还被册封为异姓王,孤寡老人留居京城,其中未尝没有留作人质的意思,只可惜后来便是如今这幅模样。
当然,以上叶家历史皆是由叶琴告诉她的,在京城,关于叶家的消息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一般,虽说可能是记忆碎片有些不全的原因,但不可能原身的记忆中半点也未寻到。
“既知纪某手脚不干净,那您为何还来吃饭?”
纪襄不卑不亢的反问道,在自己的店里没必要与客人针锋相对,哪怕赢了也落不到好处,反倒会被人看了笑话。
当然,砸场子除外。
“我?”顾清顿了顿,察觉到了自己以喜恶看人的不妥之处,却依旧不愿低头放下自己的文人风骨,显得场面一概僵持不下。
“为了这方百姓,既是亲自试毒又有何妨?”
他不屑的瞥了纪襄一眼,冷哼道。
“那成吧。”
眼看着场面将要失控,纪襄故作勉强开口,“顾大人大义凛然,舍己为人,一观又有何妨?”
她摇着店里的水缸,烧着热水,给了顾清一个台阶下。
这姓纪的挺会做人的。
得了台阶,顾清暗自微松,对纪襄稍稍涨了好感。
却在这时,他听到纪襄似是无意的轻声说道:“既然顾大人来了,那么边关里粮价上涨便是有救了啊。”
“粮价上涨?”
顾清听到这词疑惑了一下,好似并没有察觉。
“其实不单单是粮价,边关地处北地,不适合种粮食,因此全靠南方商人采购,拉高GDP,咳咳,经济,也就是这几日不太严寒,部分人喜好烈酒,因此由粮食衍生的酒价,糕点价等等也飞速上涨。”
“就算我与谢玄烨不太对头,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边关有他压制着价格,说不定会愈发离谱。”
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些消息,纪襄便撇见了正在门处若有所思的顾清。
“原来如此。”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一锤手心。
“陛下定是良苦用心,不忍见边关百姓贫苦,将我推到此地协助谢军师,不愧为陛下啊。”
顾清被自己的想法忽悠瘸了,一路上走过来的场景令他越想越对,他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对。”
尽管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纪襄还是敷衍的附和他,紧接着便是开口道,“您的菜好了,承蒙惠顾,一共……”
还未待她说完,她的怀里便被塞了一两银子。
“区区一两银子,剩下的便是给你当小费了。”
顾清不耐烦的说道,手捧着冒菜离家。
纪襄将那句十文钱咽下肚,突然感受到了宰大户的快乐,顿了顿,她接着再次说道:“承蒙惠顾。”
这次的话语倒是诚心实意。
毕竟,像这样头脑简单……啊,不是,天真热血,什么态度都写在脸上,宛如傻孢子一般的少年已经不多了。
顾清坐在位置上,嗅着冒菜浓郁的香气,有些狐疑的舔了一口。
“你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他抬头,一脸怒视着纪襄,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麻麻的,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
看着纪襄惊讶的抬头看向他,他的语调愈发低沉下来。
“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