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绕在了树上,踩在枝干上慢慢向上爬去。靴子的底部有轮胎纹,摩擦力足够大,山毛榉树干的分叉也很多,因此并不难爬。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离地约十公尺的一根横木上,它足够坚硬,也足够隐秘——翠绿的山毛榉叶子能够很好地挡住我瘦小的身形。为了防止掉下去,我并没有解开腰间的绳索,而是顺势把自己和山毛榉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倘若我的父亲看到这一切,我相信他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当初那个爬树会颤抖的女孩,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爬上三层楼的高度了。
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太阳正好落下了最后一点余晖。我的头顶上奏响了艾尔迪亚的国歌,国徽跳了两下,第一天牺牲的选手们的头像映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中。艾路米哈的男孩,尤比亚特的女孩、凯洛鲁巴的女孩……一共九个,都是在宙斯角的争斗中死去的。前三个区的职业选手死去了一个,这令我有些惊讶。而有的诸如托洛斯特、卡拉尼斯和希甘希纳这些边缘城区,他们的选手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但正如我猜想的那样,利威尔活下来了。虽然我们一直都没能碰面,但是此时此刻没有看到他的头像出现在荧幕上,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地下区会为我们而骄傲,肯尼和纳拿巴也会为我们而骄傲。我们——才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稍掠过一丝自豪。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否有摄影机在跟踪我的一举一动,但是倘若那如眼睛般的球状监控器扫向我,一定可以看到在寂静的夜空里,一个像猫一样的女孩藏匿在枝丫间,微睁着绿色的杏眼,扬着薄唇,仿佛在说:
“看呐,职业区的选手,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