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一片乌云遮住了半个圆月,几缕清冷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下来,一种危险而又不安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随着一道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地轻斥声,“畜生,尔敢。”一股强悍的力量直接将扑向西弗勒斯的狼人掀翻在地,狼人惨叫一声,四肢俱断,生死不知地摊在了地上。
“月亮脸——”变回人形的詹姆斯和西里斯看着狼人的惨状,脸上满是惊恐和无措。
西弗勒斯抬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莲花戒指,黑曜石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希翼,“离徽,是你吗?”
戒指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从西弗勒斯手上脱离,飞到半空中化作了一幅白玉卷轴,卷轴缓缓地打开,一袭青衣的离徽从画中飘然而出。
“你——你的腿——”西弗勒斯先是一喜,然后看着还是蛇尾的离徽,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离徽轻轻地叹了口气,挥手变出一方玉榻。她把西弗勒斯抱上去,抹去他嘴角的血迹,又喂给他几颗丹药,才道:“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先看看你自己。”
西弗勒斯拽了拽离徽的衣角,“你生气了吗?”
离徽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山河社稷图仍旧化为一支玉簪,插入了发中。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黑曜石般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离徽——”
离徽甩了甩尾巴,抽断了最近的一株大树,淡淡道:“我问你,不过是一个狼人,死就死了,为什么一开始要手下留情?”
“我——对不起。”西弗勒斯眼里划过一丝心虚,“他——他毕竟是个小巫师。”
离徽冷哼道:“你这多情心软的毛病,还真是万万年都不改。”
西弗勒斯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就不懂。”离徽轻轻一笑,眼里却透着一丝冷意,“你只要给本公主记着,没有下次,不然本公主舍不得罚你,却会忍不住毁了这个世界。”
西弗勒斯暗暗松了口气,倒是没把离徽的话当真,“我记住了。”
离徽掀起西弗勒斯的衣袖,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冷冷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昏迷的狼人,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放过了他们,可他们呢,又何尝放过了你。”
“我错了。”西弗勒斯闭了闭眼,感受着伤口的疼痛,苦笑道:“只是这代价终究大了一些。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能够等到你醒来,再次见到你。”
离徽放下西弗勒斯的衣袖,淡淡道:“你会没事的,代价也只会是他们来付。”
“我——”感受着身体细微的变化,西弗勒斯欲言又止,罢了,就算成为狼人,只要还能留在离徽的身边,就够了。
“怎么了。”
西弗勒斯摇摇头,“没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离徽眼底的寒意碎裂成了柔光,“放心,你体内的狼毒并不是问题,之所以没给你处理,不过是对你不爱惜自己的惩罚。”
西弗勒斯眼里一亮,“你连狼毒都能解。”
离徽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关注点,有些偏了吧,不愧是魔药世家的家主。”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道:“我只是太惊讶了,千年以来,从没人敢说狼毒可解。”
“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无解的,况且以后让你惊讶的事多着呢,你要习惯。”
“我会的。”西弗勒斯看着离徽的蛇尾,担忧道:“你的腿,真的没事吗?”
“无事,只是沉睡的时间太短,神——魔力仅恢复了三层。”离徽甩了甩尾巴,浅笑道:“这个模样会比人形更好恢复。”
西弗勒斯追问道:“没有其他影响?”
“没有,只不过尾巴大概要过个几年才能收回去。”
“都是因为我。”
“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心软。”
“不会了,我保证。”离徽,如果知道会影响到你,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都是我的错。这世间,如果没有你,于我而言,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离徽变出一床锦被,盖在他身上,柔声道:“行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西弗勒斯拽住离徽的衣袖,“你要去哪?”
离徽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她抬眸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劫道四人组,淡漠道:“我去把这些碍眼的存在处理掉。”
西弗勒斯略微犹豫了一下,“好,你决定就好。”
一阵夜风袭来,带来了丝丝凉意。
月光之下,一袭青衣的离徽墨发飞扬,衣袂翻迁,冷清高贵的就如同天上的明月,让人不敢直视。然而,衣裙下的青色蛇尾,却又让她多了一丝异样的风情。
只是,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无人看见。
唯二可以看见的人,却宁愿自己没有看见,因为离徽身上那强大的威压,让他们冷汗直流,身体也仿佛被冻住了,动都不能动,似乎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詹姆斯和西里斯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恐惧和后悔。
“你——你别乱来,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我们——出事了,布莱克——和波特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离徽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没有听见两人没底气的威胁,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如闪电般向着两人疾驰而去。
“铠甲护身、铠甲护身、铠甲护身——”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詹姆斯和西里斯周围亮起好几层白色屏障,只是明明看起来微弱纤细的青光,却让屏障层层破碎,最终还是落到了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