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和西里斯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地瘫倒在了地上。
“你——他们还是孩子。”说话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如鹰隼般的目光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
离徽轻轻一笑,“那又如何,你还不是看得很开心,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知道。”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
“知道什么?知道你一开始就在,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畜生咬伤西弗,还是知道如果没有本公主,你也会在最后一刻救下西弗。”
邓布利多瞳孔微缩,握着魔杖的手越收越紧。
“毕竟相比一个立场不明的贵族家主,当然还是一个有把柄的贵族家主,更好控制,也更好利用,不是吗?白魔法大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离徽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寒声道:“本来你算计你的,和本公主无关,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西弗身上,那可是本公主放在心尖上的——人。”
邓布利多定了定神,压下心底的不安,笑道:“这位阁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只是这样的无端猜测,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离徽垂下眼睑,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说实话,这个白魔法大师倒也是个人物,心性、手段样样不缺,不然也不会仅凭一己之力,就压下自己的心魔,甚至还影响了整个魔法界。
他身上的功德和杀孽对半,不算是好人,也不能说是恶人,又和这方小世界的诸多凡人有着还未断绝的因果业力,以至于她现在还真杀不得他。
毕竟杀了他,替他背负那些因果业力,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值得。
罢了,反正今后有她护着西弗,就暂且饶他一命。只不过,利息还是要收的。
“过不过的,你心知肚明。”
“阁下——”
“够了,本公主没时间听你狡辩。”离徽淡漠地看着他,右手一翻,一把神力所化之剑浮在了她的手上,“你只要知道,凡是伤了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邓布利多握紧手里的魔杖,“你想要做什么?”
“离徽——”西弗勒斯坐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慌张,“我没事了,不要和邓布利多校长动手,会受伤的。”
“西弗,你高看他了,做我的对手,他还不够格。”
“可是——”
“好了,我会看在你的份上,饶他一命。”离徽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看,长琴哥哥,无论你转世轮回多少次,总是会和我心意相通的。
而听着他们对话的邓布利多,嘴角则泛起了一抹苦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懊恼,这位毁了他算计的阁下,实力确实深不可测。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居然连一点点的反抗之心都升不起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魔法生物,只是有此实力的魔法生物,如今不是都已经不存在了吗?难道是远古魔法生物,他们的血脉居然没有断绝吗?
“听见了,只要你接下这招,本公主就既往不咎。”
“而我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你,对吗?”
离徽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天上已然偏西的圆月,不耐烦得一挥手,神力之剑离手的同时,她也带着西弗勒斯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句冰冷且不容反驳的话。
“即刻起,这片森林归本公主所有,擅入者,后果自负。”
神力之剑散去,邓布利多单膝跪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周围,半月形的眼镜之下闪过了一抹挫败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