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这种半身几乎瘫痪的情况两个礼拜之后才彻底好转,经过了小半个月魔鬼训练的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总算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了。
如期来到剧组报到的时候,邓世秋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给出评价:“瘦了。”
谢棠谦虚:“都是导演教导有方。”
今天要拍的是男主因被信任的人诬陷而被处斩的戏,深秋将尽,天气原来越凉,陈润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囚服,囚服上是一道一道染血的大口子,萧瑟的风一吹,那件空荡的衣服就被刮得猎猎作响,隐约露出薄衣之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嶙峋高凸的肋骨。
陈润为了这场戏瘦了不少,此时那凸起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有了妆容的加成,憔悴中甚至显出一些恐怖。
刽子手提着刀站在两侧,周围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这场戏是群戏,需要群众演员的配合,邓世秋拍了好几遍才满意,现在还需要补拍几个镜头。
谢棠看着跪在冰冷地面的陈润,看着对方发紫的嘴唇和僵硬的脸,一时竟分不清那是化妆的效果,还是真的被冻成了这样。
思及此,她下意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厚外套,很巧的,陈润的眼睛朝她这个方向瞥来,停留了一秒又挪开。
谢棠刚裹紧了衣服,就被侯乐叫去搬东西,她现在也是剧组里打杂的一员了,不是来这里享福的。
谢棠搬完了东西,那场戏也结束了,人们四散离去,只留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料理道具,陈润不知是从那个方向冒出来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谢棠下意识道了句“陈老师好”,跟别人一模一样。
陈润也不将就,外面裹了一件羽绒服,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听她这样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来你认识我啊。”
谢棠一脸无辜的拍马屁:“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影帝呢?”
陈润笑呵呵的说:“那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跑呢?”
谢棠干笑:“那是事出有因。”
陈润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真要找麻烦的意思,两句话的功夫,两个人聊起来了,谢棠有意配合,所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她明白陈润的用意,她的戏份大多都是与陈润一起的,毕竟她要饰演的的是勾引君王的祸水,要是两个人压根儿不熟,演起来难免尴尬。
正巧此时副导掌镜,邓世秋也要休息一会儿,见两个人坐在一起,就也大大咧咧的凑了上来,因为兴趣使然,谢棠的阅片量很大很大,就连陈润刚出道时候演的第一部古惑仔类青春片她都看过,尽管现在再回头看去,陈润本人也尬的脚趾抓地,但邓世秋却半点不给面子的笑话老朋友,一时倒也聊得融洽畅快。
掐着下班的时间,谢棠站起来离开,不是她不想在这里刷导演的好感,她今天确实是有事的。
谢棠离开之后,陈润裹着自己的大羽绒服转过头去看邓世秋:“她确实不错,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说到这个,陈润也叹道:“可惜她不想做这行,否则一定能红。”
邓世秋吃了手里的零食,终于站了起来,拍拍陈润的肩膀:“那丫头上下班坐的车比你的档次还高,还轮得到你在这给她叹气么?”
陈润:“……”
显然的,谢棠从一开始就没想隐瞒自己的背景,所以才明目张胆的坐着那么好的车子来上班,这样一来,邓世秋脑补的那些个“有钱人家大小姐隐瞒背景身份只为证明自己”的一出大戏就不成立了。
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陈润被邓世秋给噎住了,半天才说:“你少吃点零食吧导演,你看看你这肚子,要不采采生孩子那场戏你上吧,不用道具也成了。”
邓世秋笑骂了一句滚,然后转身离开。
陈润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难得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托这阵子魔鬼训练的福,就算刚才干了许多杂活儿,她也没有手软脚软。
她离开影视城,秦宴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秦宴受一合作伙伴的邀约,参加一个基金会举办的活动,活动地点在一私人小岛,受邀的人皆是业内顶尖精英,门槛不低。
谢棠坐在车里,听秦宴说了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情。
自从查明了秦骁欠下巨额高利贷的事情,秦宴就毫不留情的不停安排人手对其施压,秦骁本就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接连碰壁后压力越来越大,加之那边催得紧,于是秦骁就采纳了新助理的建议,在成娟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终于磨得成娟心软,将手中一半股份都过给了秦骁。
于是秦骁转头就拿这些股份去抵债了,孙秘书暗中窥伺良久,第一时间收缴了战利品,将其交到了秦宴的手中。
紧接着,秦宴毫不留情的揭露了秦骁桩桩件件见不得光的丑事,并直截了当指出成娟包庇儿子,做出了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这件事成功策反了好几个原本站在成娟这边的高层,成娟被踢出公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非但如此,因为其过去的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恐会惹上牢狱之灾。
这件事算得上是既秦宴归来上位后最重要的一件大事,许多人都盯着事态的发展,许多人都会找上门来,但是秦宴懒得理这些人,所以决定趁此机会躲开,把一些烂摊子交给自己的怨种秘书。
最大危机已经解决,如果收尾工作都做不好,那就枉费他开出的高价年薪了。
谢棠一直都断断续续关注着这些事情,知道秦氏的一举一动,这期间,也有不少人找到她的头上来,甚至有人试图找她搞夫人外交,但是她白天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