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暗,喉结轻轻滚动着吞咽着口水,他忽然一把松开她,站直了身体。
他背过身不敢看她,心中仿佛失重一般,让他感到心慌。
急剧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他失去往日的从容,面上有些慌乱。
陶嬅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并未忘他刚刚的失礼行径,面色沉着,声音染上几分冷调:“世子是滦州的世子,并非我大商人士王室之人,就不劳烦杨世子了,我们的事不需外人插手。”
此话一语双关,不管是王太子之争还是大商之事,他杨柏邑都没有身份插手,她们王室之中的纠葛她们自己会解决,没有外人插手的道理。她也绝不会为了一个人做出有违大商之事。
不管他想让她帮忙做什么,她绝不会答应。
那人沉默着并未作答,陶嬅紧皱着眉,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杨柏邑的轻缓的声音想起,他声音淡淡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若我说,我想求娶你呢?”
陶嬅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杨柏邑缓缓转身,他的眸敛去笑意显得极为幽深,他淡着脸看着她。
陶嬅努力让自己维持住应有的端庄,“杨世子,玩笑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长公主如何听出我这是玩笑?”
“我大商不似滦州风情扑捉,随意便将求婚嫁娶之事挂在嘴上,杨世子可莫要忘了这是大商,并非滦州。”
这话,便是警告,告诉他此刻还在身处大商,不是他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
二人双目相汇,陶嬅越过茶桌走到他的面前,肃然道:“本宫一直以为世子是个坦然君子,敢作敢当,不会有卑劣行径,近日究竟是本宫错看了。”
“世子憎恨本宫怎样算计都无可厚非,能化解最好,化解不了就是我的命。”
杨柏邑抿着唇,身下的手不觉间缓缓收紧。
“世子直言想要求娶本宫?”陶嬅冷呵,只觉讽刺:“世子何故有此作想,想坏了本宫的清誉沦为王室笑柄?还是如世子所言借此毁了名节拉下云端?”
“这一招倒是妙,杀人不过头点地,世子这招便是诛心啊!”
陶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若是仔细看,便可看到她袖下的手指已经攥的苍白,强忍着身体的抖意。
她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说过这般露骨的话,他真要如此做,不定会不成功。
今日这话若是传出阳华殿,明日王城众人所知太华长公主不过是个荡检逾闲,思淫恋夫的轻贱女人。
她本就过了适婚之龄,若再传出这样的传闻那就真是名声尽毁,死了也会被人诟病。
怕,她如何不怕,是女子就会怕。
“你一定要这样想?”他的声音有些低微的轻颤,他何曾这般想过,不过想说便说出来罢了。
“世子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何意思?”陶嬅追问:“还是世子想说你心悦本宫?”
此音刚落,杨柏邑瞳孔紧缩,心悦她,吗?
怎么可能,他从一开始就试图将她从高坛拉下,他还未见她坠入泥泞中的样子,他怎么会!又怎么可能!
杨柏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桃花眼里却泛着幽幽冷光,他不信,也不会承认!
“是我魔怔了,长公主何必当真。”他语气平淡,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要揭过此事,仿佛所言不过日常随意一句“不过开个玩笑”这种。
看着眼前之人目光不转的盯着他,他错开目光又说道:“我不会行此卑劣行径,今日对话不会传出去分毫,长公主大可放心。”
“我杨柏邑虽不是什么良善,但是做事光明磊落,至少不会用如此低劣不堪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
说完,陶嬅终于终于出声,“希望世子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这是自然。”
出来阳华殿,杨柏邑顿身抬头看着眼前这处宫殿,当真心悦她吗?他不知答案,刚刚不过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有几分震惊。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他的眸色深了几分,他的确不会使用低劣的手段,但是临走也不会让她轻松,收回思绪,这才大步向宫外的方向走去。
陶嬅处身立于内殿当中,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站姿,或许别人不知,但是背上的黏湿却提醒着她刚刚由心透出的恐惧,她如何都不要紧,但是绝不能因为名节丧毁。
希望他记得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