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个给你听吗?”
司马经年沉浸在自己的牢笼命运中,没有回答。
“因为,你已经把你的心锤炼成冰川了。”
“什么?”司马经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想说,因为你母后的关系,你无法出城。她怕你受伤害,她是好心,只想保护你,虽然有些过了头。”杜云沉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道:“不错,城外目前的景象不是很美好。但也因此,你对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再感兴趣。你的世界,已经跟冰川一般,确实尊贵至极,也拒绝了他人的接近。不过,实际上也无人敢靠近。”
司马经年苦笑道:“我也不想的。”
杜云沉转过身来看向他:“可是,你对海颜很好奇。”
司马经年面色一僵。
“能让一个心若冰川的人,打开自己的全部身心去迎接的,你觉得,这样的海颜,对你来说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吗?”杜云沉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我能做上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不是靠我爹。是靠这里。”
说罢,他就转身回殿内了。
司马经年只觉得被他这么说的,全身气力全无,怏怏地也跟着回了殿内:“你的意思是,我对海颜……”
“你喜欢她。”杜云沉一语道破。
司马经年大震。
“腊八节到现在,你跟我提她的名字,已经不下五十次了。”杜云沉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说:“再愚钝的人,也应该能发现你的不对劲。”
司马经年解释道:“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儿家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
“你天天待在深宫里,接触的女儿家顶多是身边的婢女。大家闺秀你见过几个?”杜云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先前就要帮你选妃,被你几次三番以天下之乱给拒绝了。”
司马经年涨红了脸,憋了一句:“我见过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你长姐就算是一个。她没出嫁前,咱们关系好着呢!而且,海颜会调香,寻常女儿家谁会做这个?所以……我对她只是好奇。”
杜云沉不置可否,拿起手边茶盏润了润喉:“临静女子书院开过调香的课程,但凡在里头念过书的女儿家,都对调香略懂一二。”
“海颜不止略懂一二,我跟你说过,满庭芳就是她在经营。”
“你还去了满庭芳?”杜云沉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同时也更加笃定自己的观点了。
“她不仅相貌精致,天下无双,就连她的嗅感都是天下第一,味感更是无人可比。”司马经年喟叹一声:“我从没见过哪个女儿家能把一道菜品得如此详细,说得头头是道。”
杜云沉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
司马经年赶紧一挡,抢先说了一句:“临静女子书院没有开过厨子课程,这我知道。”
“所以,她的情哥哥这件事,你要不要听?”
“要!”司马经年几乎是脱口而出。
杜云沉心满意足地笑了:“早说嘛!难不成,你做了太子之后,总要这么掩饰一番?”
司马经年也笑了:“你倒是快点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故意吊你胃口来着。”杜云沉挑眉笑道:“是杨睦山喜欢她,但她好像对杨睦山并没有什么感觉。”
司马经年这才面上一松,叹道:“果然。奇女子总是被诸多公子所求,这不足为奇。”
“不过,我好像还打探到另外一个消息。”
“什么?”
“跟你有关的。”杜云沉继续吊着他的胃口。
“你倒是快说!”
“你上次说,傅鸿大将军这次回来会带一些有趣的战利品,其中那个瓦底国的吹弩我就很喜欢。”杜云沉笑哈哈道。
“送你了!”
“海府上下,所有人都很看好你和她。”杜云沉扬了扬眉,喝尽手中茶水:“可惜咯!消息说,海家二小姐是不会做侧妃的。殿下,恐怕你们红线难牵咯!”
司马经年略一沉吟,方问:“所有人都看好我和她……什么意思?她的态度呢?”
“这个,你得亲自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