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海颜忽地脸颊绯红,幸亏灯烛在她的身后,照不见她满脸的羞红。
可眼下已是这般田地,海颜也由不得自己,她直接道:“沈护卫,你误会了。”
沈叹的眉心微微一蹙,眼底盛开一丝危险的浓雾。
沈护卫?!
“先前我就听旁人说,宫里十二监是最为谨慎小心的地儿,若是没有几分心眼子,在那里是存活不了多久的。”海颜的脑海里快速地想着理由:“我怕……你进入宫里之后,若是没人帮衬,恐怕想要再出来会很难。”
沈叹虽然心头为了这“沈护卫”三个字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向着海颜又迈进了一步:“小姐不必担忧,老爷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老爷神通广大,原来宫里都有仰仗他的人。”
“那,你再答应我,绝对不要靠近东厂那边!更不要接触东厂里的人!”
这么一句,又是让沈叹有些没有料到的:“这又是为何?”
海颜不好说出前世的关联,只能想出一些莫名的借口。
她诚恳道:“十二监里,本就可怕至极,若是再靠近了东厂,恐怕,你是怎么被他们碾成灰的,都不知道。我……我也只是想跟你提个醒儿。”
沈叹向前跨出一大步,几乎是全然靠近了海颜,海颜吓得心头一窒,猛然向后退去。谁曾想,她身后恰是莺阁内的长桌案,桌案上摆放着的,正是那只灯烛。
海颜的身子被桌案微微一撞,整个莺阁内的光亮便这么忽地一晃。
却在须臾间,海颜的心似是被沈叹给捏紧了。
因为沈叹靠近她身前,一左一右的双手一下子撑住了桌案,将海颜拢在他的眼前。
海颜:“……”
她心中暗暗叫苦,本想念两句六字大明咒来缓缓神儿的,可她这几次已经发现了,每次跟沈叹单独待在一起,这六字大明咒就根本不顶用了!
她只有紧紧地靠着桌案,如柳叶般的纤腰却微微地向后靠了靠。
沈叹更近地凑在她耳边,贴心道:“小姐,你若是再往后靠一分,恐怕,那灯烛就要烧着你的青丝了。”
这句话一下子惊得海颜往前一倾,刚准备回头去看那灯烛,谁知,却一下子撞进沈叹的怀中。
沈叹顺势抱住了她!
“你!”海颜满身心的恐慌,试图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你放开我!”
沈叹紧紧地拥着她,就是不松手:“是小姐主动靠着我胸口的。”
海颜一听,着实臊死了!她本是没有消退的满脸红霞,此时更是滚烫了几分,奈何沈叹的双臂好似森森铁钳,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更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在沈叹的怀抱中,她总是像被抽了根骨一般,力气越发消失不见。
“好个你没脸没皮的,若不是你刚刚吓唬我,我……”
“小姐,”沈叹打断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今夜过后,你我将分别两日,小姐,你今晚难道不是来跟我话别的么?”
海颜自知再怎样挣扎也是徒劳,只能作罢,她无语道:“只是分别两日,又不是两年!”
“一日之别,已是三秋。”沈叹轻声道:“这么算来,我和小姐将有六年不见。”
海颜一听,忍不住地唇边浅笑:“你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怎的能这样算来着?”
沈叹将海颜拥得更紧了些:“分别两日,小姐难道没有半分不舍么?”
海颜怔住了。
沈叹微微抬起头来,用极近的距离看着海颜的双眸,笑了笑:“怎么?”
沈叹口中的每一个字音,推出来温热的气息,更是滚烫了海颜的双颊。
“你,你别往脸上贴金了。”海颜有些慌乱地说:“我只是怕你跟宫里那帮太监们混熟了,又不小心进了东厂,到时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我先前听说,宫里隔一段时间就会检查太监们的身子,这会子又是大宴在即,保不齐他们又会一番检查。”
沈叹依然轻语道:“小姐这般害怕,难不成,你是怕我真的要被挨刀子?”
海颜努力稳住心神,扬起脸颊,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感受着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慌乱的心跳,她故作镇静道:“你怎的会挨刀子?你的武功这般厉害,你……”
话没说完,海颜的脸,臊得更红了!
沈叹笑了,在她的耳边用更深的温热语气,道:“是那里挨刀子,小姐,你是怕这个吗?”
海颜羞得完全动弹不得,她低下头,不再去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也许,今夜来此,就是个错误。
可是不知为何,被沈叹这般紧紧地抱着,鼻息中,有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山泉的味道,却莫名地让她心底有着隐隐的,不曾也不敢表现出来的欢喜。
“……我听不懂。”海颜强压着心口的慌乱,喃喃道。
沈叹蓦地一笑,抬起手来,将海颜的头轻轻地紧挨着自己的脖颈,他感受着脖颈间那番慌乱的滚烫,脚步又向着海颜挪动了半分,两人似是贴得更紧了。
海颜以为,沈叹这番动作是想要在自己的耳边说点儿什么,谁知,下一秒,她忽而感觉有一个什么物什,似乎很是□□,莫名地抵着自己的小腹,一瞬的怔愣之后,她气得拿起鲜嫩的拳头,就往沈叹的胸口处砸。
砸得沈叹的笑意更浓了。
“小姐若是动作幅度再大些,身后的灯烛可真的要倒了。”沈叹口中带笑,在她耳边轻语道。
“你!你!”海颜的脸颊自红起来后,就再也没消下去过,她欲哭无泪,想要挣脱,又挣脱不了,可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