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口沫横飞。
同桌听的困意渐浓,百无聊赖之下,她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学霸同桌居然在课上玩手机。
而且手法很隐蔽,若是不注意根本无法察觉,难道好学生难道也爱这么干?
她把身体悄悄往旁边倾斜,想看对方在干什么。
没想到,郁每发现她的靠近后,下意识用试卷盖住手机,“怎么了。”
“你挡什么?和谁聊呢。”同桌小声说,“还是头一回见你上课用手机。”
郁每硬着头皮抵赖:“只是之前你未曾发现而已。”
同桌眼睛眨了两下,秘而不宣的笑了笑,像是又掌握了什么秘密。
郁每不想解释,鸵鸟式的把卷子都盖在桌上,把手机捂的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观察了一圈,趁周围人都不在时再把手机掏出来发消息,用最礼貌的语气说:
【先别发消息了,可以吗。】
只是发完这句如此过了许久,对面倒是真的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郁每反倒有点不安,是否自己语气太重了。
但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应该说明。只是眼睛却忍不住去瞥向屏幕看对方是否有回复,实在是难以专心。
下一节课是物理,她索性坚决打开了飞行模式,不再让任何消息打扰自己。
她有一种本领,就是在专心时,可以把一切烦恼都扔到后头心无旁骛的钻研学术,这是一种从小在纷乱的家庭生活中练就本领。
前一秒她可以对着继母的冷硬眉目直掉眼泪。后一秒就能在心里默默背公式,把眼泪再憋回去。
总的来说,是一种多次重复逃避手段后,强行获得的潜意识奖惩机制。
到下午结束,郁每都深刻的沉浸在学习中环境,直到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月要更改话费套餐,才把手机从桌洞里掏出。
然而再次打开网络时,发现程撤在那条解释之后再没有发过消息,对话框十分安静。
反而,她的父亲发来一条短信,说辛晓禾一直不肯接电话,希望她帮忙来校门口帮忙送东西。
他短信里订好的时间是六点半,恰好在晚饭时间。
郁每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时间去食堂了,便穿上外套一路跑到了校门口,站在冷风里等。
但络绎不绝的家长来了一批又一批,她还在原地同保安一起承受着深秋的冷意。
她在学校大门口待到七点一刻,手和脚都冻得猫咬似的疼,肚子也因为饥饿发出了抱怨声,继母才坐着计程车姗姗来迟。
看到她发抖的站在门口,高瘦的继母缓缓从车上走下来,接着跟保安说了两句话后,就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了地上。
她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女孩一通,女人轻轻撂下一句“给你妹妹的,别偷看”,之后就毫无留恋的坐上来时的车离开。
郁每看了继母乘车离开的背影一眼,不做声的提起袋子,才发现它异常沉重,感觉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正当她在犹豫着怎么把它拎到教室去时,没注意大门前又停了一辆造型低调的黑车。
在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对着车牌号和车上下来的人打量时,郁每仍然在苦心钻研她究竟是一路拖着回去,还是硬着头皮让门口的保安帮忙送到教室。
结果,一双看上去就很贵的球鞋突然停留在自己旁边。
郁每下意识抬头,对上那双高人一等的眼睛,还没等说什么,面前沉重无比的袋子就被轻松的拎起来。
虽说她对网上的程撤有点厌烦,但再遇到本人的气场,还是有一点本能的退缩。
况且异性的力量差就这么被真实的展现在眼前。虽然她不怎么看得起太子,但心里还到底是多了层敬畏。
程撤拎起来,轻飘飘的俯身看了女生一眼,嘲弄的说:“有人给你送石头?”
郁每只好闷声解释道:“这,是我爸送给辛晓禾的,我只是来校门口帮她拿。”
程撤挑了挑眉,提着袋子跟她并肩走着。
两人走到了校园的正中央,食堂里陆续离开最后一批学生,看见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的学生都好奇的张望两眼,毕竟市一中各方面管理都挺严格,严禁早恋,抓一对是一对。
郁每突然醒悟,想到白天同桌跟自己提到的约会传言,便朝前悄悄跨了两小步,避嫌似的拉开距离。
但没想到,程撤却不紧不慢的指责,“跑那么远,是拿我当佣人么。”
郁每只好不情愿的回头,从嗓子眼挤出一句,“我没有。”
程撤打量了一眼女生的表情,眼神忽而带着一丝了然,“噢,是谁乱传的,我回头派人打听一下。”
郁每默不作声,脸上有点发烫。
她身为一个透明人太久,对于沾上太子这件事感觉万分不适应,尤其是他人突如其来的关注也让她难以接受,身上仿佛被针扎一样难受。
而程撤作为当事人之一行为则更加张扬可怕,甚至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己。果然,和这种人相处久了就会被迫接触到对方的气场。她,最好立刻,马上想办法跟他拉远关系。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教室门口,程撤很利索的放下东西,眉头却微微蹙着,状似很有情绪。
郁每观察了他一下,不明所以。
程撤似笑非笑的望着郁每,“哎,你的东西好重,怎么办,我这右手没法拿笔了,整个晚自习怕是都要浪费掉了。”
郁每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揶揄着低声道歉:“对不起,这趟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