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的坐进低矮的跑车里的时候,郁每的心也仿佛掉进了地底,她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但车内几乎能死人的冷气,浓重的皮革和古龙水的味道,衣服摩擦座椅的声音和对方身上压迫式气场,都让她不舒服的颤栗起来。
在夜晚光线昏暗的车厢里,程撤随手摘下墨镜,先前大部分表情被挡在了后面,只有嘴角微微露出的笑意让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简直是非常之好。
郁每已经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就像一只被逮进笼里的兔子,要被喂下一千根针。
虽然在现实中和网络上都见过本人,但是现在的场景还是让她有种极强的眩晕感。
男人已经不是当年还算青涩的少年,他变得太多,把最后一丝稚嫩脱去后挺拔舒展,现在倒像是个混蛋的完全体,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息。
程撤捏烟看她,语气轻松,“当年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再多解释,是我对不起你。”
郁每没说话,像是要把自己缩起来。
他盯着她抖动的身体,继续道,“只是,我始终想不通,我不过是当时骗了你,隐藏了一下自己的本性,你现在这么生气是为何呢。况且我真的帮了你不少,你却差点把我弄成个残废。”
“对不起。”郁每死死抓着座椅,逼迫自己去道歉,“当年,的确是我冲动了,”
“不过,当时你也早就预料到我是个什么人,但乖乖上钩的也是你自己。”程撤惬意的向座位后靠了靠,“你也得承认,当时你对我也有迷恋,我若不是对这件事胸有成竹,就不会做那些看似无用功去讨好你。”
郁每无言以对,胸口不停的起伏。
他俯下身,深深的望着她,“只是今天很巧,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但同样的,物理中有个说法,上帝不掷骰子,对吗?”
郁每只得更往后缩了一些,“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我想走了。”
“所以,我认为咱们是天赐的缘分,旎旎,”程撤却自顾自的说,“你想的没错,我当年的确只想随手从你和宋瓷身上拿到属于我的钱,但另一方面,我也觉得你真的很可怜。”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之后,他低头深深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在察觉到对方的极为猛烈挣扎后,又微笑着松开手。
“你疯了吗。”郁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下唇上的湿润让她精神崩溃,“为什么突然——”
程撤摇头笑笑,突然说起其他,“哦……你和你的未婚夫都同居了,他居然还没碰过你。如果他知道咱们现在在干嘛,你说他会怎么想?”
郁每浑身冰凉,心脏在这一刻缩了起来。
。
罗振文抬手看表,他也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甄礼,在他的印象里,对方只是个姓孙的神秘富豪,在困难时支援了自己一笔不菲的数目。
但是对方似乎极为注意隐私,在他问起自己来这酒店的目的时,甄礼闭口不谈,倒是侃侃聊起其他。
他提到自己即将去国外开辟市场,希望等待罗振文作出成绩时,二者能在后续上有更多合作。话说的很急切,罗振文听得有些震惊,同时他还在等待身体不适的女友,但对方却迟迟不见踪影。
末了,罗振文打断甄礼的说话,“孙总,多亏了您当时帮助我,但是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先去办。”
甄礼扬扬眉,倒也答应下来,但是刚刚心中一肚子不快还没发泄干净,就看到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只是罗振文在女卫生间和大厅各处都没看到郁每的身影,手机也无人接听,他跑出门去,只看到许乐晗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
罗振文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愧疚又尴尬的问道,“你看到郁每了吗?”
谁知许乐晗有些蒙的回答,“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她被一个男人——”
她追出来的时候,看到郁每被人“请”进了一辆黑车里,正当她打算拍照时,却看到那张相当眼熟的牌照。
罗振文皱起眉,顺着对方的眼神望过去,的确看到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价值不菲的宾利。
他走过去,敲了敲对方的车窗,问到,“我有事情要问一下。”
接着,在他忐忑的等待中,车门直接打开了,一个带着墨镜的高个男子,怀里抱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好意思,我看她不舒服,正要准备送人去医院。”
罗振文的心像一个360度的滑轨,当他看到昏迷状态下的郁每后,不由分说急切的把人接过来,“她,这是怎么了?”
程撤摘下墨镜,让对方认清楚自己的脸,平静得体的询问,“我也不知道,需要叫救护车吗,还是直接坐我的车去医院?”
罗振文自然认识程撤,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如果现在叫救护车自然是需要耗费时间,便不假思索的说,“就坐您的车吧,去最近的安平医院。”
五分钟后人车都离开,许乐晗却仍站在原地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手机弹出了一条来电,手上的视频才中断拍摄。
她愣愣的接起,电话那头是正在寻找自己的姐姐,她小声回答:“嗯……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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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医院外的鸟叫声十分嘹亮,吵醒了病房里大多数人。
郁每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股浓浓的来苏水味刺激着鼻腔,身上的裙子没有换,但非常不舒服的勒着身体,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感觉,但是胸口处的不适已经消失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倒在程撤的面前,剩下的就像喝醉一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