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她向右扭头,一个陌生的异性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对方礼貌又关切的问候她,“郁小姐,您的心衰状况很严重,肺部也有结节,现在需要多注意休息。”
郁每喉咙干涩的说,“你是?”
“我是程先生的助理,今天已经帮您叫好了护工,明天下午会安排手术。”
郁每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虽然在医院,但是这个助理仍旧穿着得体板正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精英的气息。
“你说你是程撤的助理,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工作,但有时间说不定会来探望您。”对方不紧不慢的语气中透着冷漠。
郁每的脑子一团糟,今天应该组里有早会,自己这个组长却不在,昨晚晚会结束她就失踪,罗振文肯定会四处找她,而程撤……
昨天夜里她只感觉到胸口一阵闷痛,就不省人事,难道是他把自己送进医院,还找人照料她的么。但是昨晚几段简短的对话,她完全能感受到对方潜藏的不怀好意。
一切都像一场梦,但另一方面,时隔许久两个人终于见了面,郁每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或许她曾经在潜意识里还怀疑过宋瓷说过的话,也或许是自己缺乏判断,她总是不断的试图去原谅,但是如今一看,对方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反倒让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郁每放空的躺在床上,看着注射了药剂的氯化钠溶液输进血管,这也是她几年来头一次有种释然的感觉。
下午,罗振文特地请假过来看望她,此时助理已经离开,两人算作是交班。
他带了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都是在听说郁每手术后去派人买的,他看到郁每醒来后十分高兴,解释说自己今天要去签合同因此才没陪床,接着坐下,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郁每听得很迷惑,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程撤会主动让罗振文上车,而且从对方的言语中能看的出,罗振文似乎很喜欢程撤。
“要不是程总及时发现了晕倒的你,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心有戚戚的说,“不过这人跟网上说的不太一样,我之前也不熟,没想到特有礼貌,还特热心,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罗振文的话一出口郁每就明白了,程撤只是又带上了那副令人喜爱的面具,而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受骗的,但是她现在也懒得去揭穿对方。
“本来打算送他什么当谢礼,但又觉得人家肯定看不上,过两天等你出院了,咱们请他吃个饭吧。”罗振文还在十分热情的构想着。
郁每回神,下意识不情愿的摇摇头。“不用了吧。”
罗振文挺奇怪,“怎么,人家救你一命,就当处个朋友呗。”
“不...我是觉得他应该会拒绝,”郁每尽力搜刮着措辞,“这种人,肯定不会跟咱们这种普通人浪费时间,就别瞎想了。”
“嗨,我就随口一提,反正他也挺平易近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平时还真没机会碰见这种有钱人,到时候他不同意再说。”
郁每有些烦躁的把脸转向一边,这种事情上她一向犟不过罗振文,对方是独生子,从小也算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物质和精神都不缺乏,因此自我意识比一般人更强些,也总是在一些细微末节处有些大男子主义。
换做之前,她压根儿是不在乎对方的这种小毛病,但是现在面临的情况不同,谁知道程撤这次又想干什么,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罗振文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从带来的一堆东西中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盒子。
他递到郁每面前,说道,“对了,这是昨晚程总说你落在他车里的东西,他特地叮嘱我要给你。”
郁每迟疑了一下,昨天她基本是包空手出门,难道是把包落下了?
然而等她抬起头,却发现罗振文手里的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块模样精美的黑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