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会议室里，只有轮椅碾过厚重地毯发出的摩擦声，身板挺拔的孙秘书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几人鸦雀无声站在屋里不敢动，仿佛自己犯了什么罪。
学生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碰见这号人。
程撤扶着把手站直了，黑色衬衫外披着的大衣垂在身侧，然而没走两步却踉跄了一步，一侧的纱布很明显露在外面，似乎伤的很重。
大家的眼神更奇怪了，心里都在猜疑着为什么这人在身体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还要来硬撑着出现在这种不算重要的会议。
郁每定定的看着眼前男人的动作，虽说昨天她伤了他，但情况远没有这么严重到走不了路的程度，现在看他的状态，却像是中了弹。
而且在几人进门之后，程撤就仿佛有意一般，没有同她对视过一次。
一身干练套装的特助从侧门快步走过来，把他扶着送上位置，“你怎么回事，刚受了伤还非要来，什么大项目啊你都得事事亲为，何必呢。”
带队学长脸上尴尬，这女人的话莫不是点他们呢。
谈判代表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不安的扶了下眼镜，“那，程总，咱们开始吧。”
几个学生一听纷纷落座，郁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在场几个人，她都在多年前的那场聚会里见过，这么长时间过去面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气质与从前大相径庭。
除开谈判代表，旁边的几个大概是辉腾的技术支持，有一个蓝西装相当面熟，似乎是多年前同她一起听程笙在年会台上演讲的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记忆也不甚清晰了。
郁每坐在后排，拢了拢双腿的裙子，看着打开PPT的学长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紧张。
谁知在前面操作电脑的学长更加紧张，开发的软件界面卡在第一步怎么也打不开，背后的马尾学妹看了一眼谈判代表，快步上前去帮忙。
程撤喝了口茶，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突然说，“哎，贵校的实验室，怎么连个电脑都不配个好的啊。”
“哎，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科学家。”蓝西装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程哥你数学高中及过格没？先别乱说话——几位同学慢慢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这边专家聊一聊。”
程撤笑笑没说话，又似是无事发生一样躺回了位置。
学长对蓝西装郭姓大佬点点头，心里仍在嘀咕不止，这人估计是辉腾技术部门的老大，指不定都有自己的viki，怎么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的项目有这么重要吗。虽然它同样是Q大在量子通讯实验中的关键一步，但对辉腾来说，明显只是个试水，他们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老板股东都叫来么。
怎么思考都得不出结论，学长抬起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撤，“老师们，我可以开始演示了。”
“看，这不就行了嘛，你凡事多点耐心。”郭灿嗔怪完，又和善的看着对面的一群学生，“没想到你们组里美女这么多，能力也强，跟我们那一帮老爷们儿一比看着赏心悦目多了。”
马尾女生以为对面的部门老大在夸自己，忍不住害羞的低下了头。
“咳。”学长清了清嗓子，开始正式讲解，“传统的无线电通讯是通过无线电波传输数字信息，咱们项目采用的量子信息传输则是通过单光子作为载体，高维系统具有极高的不易被窃听的天然优势，但同时危机也并存，空间中其实也存在大量粒子，且分发的密钥轨道角动量非常容易收到大气湍流和模式色散的干扰，以及各类噪声的影响，且单光子源的制备也面临很大挑战，但是由于前几辈科学人才的努力，我们实验组借助了各方力量最终平衡难题，在即时八个月后找到了最优解。”
“真不容易，辛苦同学们了。”蓝西装笑笑，“那接下来给我们展示一下成果吧。”
“好的。”学长忙不迭地点头。“首先，我们会向在学校的基地b在未沟通之前发射讯号，他们对面会跟咱们全程视频调试量子密钥分配试验台。在发送信息时会自动分配一个密钥，并在有窃听者E和日光噪声影响的情况下进行这次的加密传输。”
他按下启动键，第一轮演示测试开始。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视频通话对面的郑瑶一侧就报告，“确认信息容量在56kb大小，误码率0%，获取信息内容在这里展示。”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发送信息的展示的部分内容，是一段普希金的诗作《冬天的早晨》——
【冰霜和阳光，多美妙的白天！妩媚的朋友，你却在安眠。】
“厉害。”郭灿拍手道，“误码率0，何等的技术！真想不到，以前只能政用军用的本事现在也能商用了。”
几个技术支持也忍不住点头，耐不下心好奇的询问了学长一些技术细节，脸上是愈发的敬佩。“不错，还得是前沿科技，咱们技术部门也应该专门设立一个科学院吸纳人才，这样才能走在前面啊。”
程撤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激动的员工和对面强作镇定的学生们。
接下来，第二轮实验仍然成功。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则爬虫抓取的即时新闻，是结合了一下其他的技术手段完成，技术与新意并存。
“Ok，东西做的不错，剩余的可以先不用再试了，等下我们这边几个还有会，咱们可以提前结束的。”郭灿赏识的看着男生，“至于其他技术细节，咱们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后面沟通。”
话音一落，在场剩余的学生脸上都挂上了羡慕的神色，与辉腾的技术总监加微信，跟半只脚迈上了成功之路有什么区别。
“没关系，老师们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完成最后一次测试，毕竟咱们搞学术的就是严谨。”学长信心满满，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