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学校模拟时出过几次差错，但那也早早的解决了，而且在当下各设备运行平稳的情况下，再多重复一次步骤也无妨。
郭灿笑了笑，他抬眼看了一下手表，等下给算法那边定好的会还有2分钟就开始了，要不是今天非要占用这种会议室办这样一个小小的演示会，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的时间。“算了，要不——”
“继续做吧。”程撤一挥手示意继续，然后斜眼看了郭灿一眼，“你要实在有事，可以先去忙。”
郭灿的脸色变了变，一脸无奈的重新落座。程撤让他走他就真敢走么，真是身不由己。
学长也看出了情况的变化，忙不迭的起身开始操作。
只是他这次按下操作键时，界面上却弹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提示信息。
【Uncaught error：资源不存在’】
伴随着错误提示音，所有人都抬头关注起了投屏展示的界面，包括一直面无表情的孙秘书。
“奇怪了，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报错。”学长唇色一白。
“这，又是什么问题啊。”马尾女生再次跑上前，“学长，你刚刚关闭进程了没有？”
“我都关了。”学长明显紧张起来，说话都有点抖。
“我来看下吧。”马尾女生说着，抢先坐在了旁边。
剩下几个学生见状也很想上去，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住。
郁每跟他们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再摇摇头。
显然，如果这个时候就展示出慌乱，就等于在第一步漏了怯，说明这就是一个不够稳健的团队。
“师、师姐。”
马尾女生独自操作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取得半点进展，而且背后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来帮自己，她终于忍不住回头低声说道，“这个地方实在跑不通了，帮我过来看一下吧。”
她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好。”郁每应下，从最后一排走到电脑前，不卑不亢的坐下，然后一点点检查运行日志。
期间，她能感受到对面人员怀疑的眼神一遍遍从她身上划过。
服务器返程信号一直接受不到，要么就不停报错，这个流程已经经过千万次模拟，脚本出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喂，小郑。”郁每夹着电话低声说，“你去看下学校那边设备出什么问题了，路一直走不通。”
整体链路包含密钥分发设备，请求设备，中继设备和区块链，由请求设备向区块链发送第一请求消息，这是获取密钥的手段。区块链向分发设备发送第二请求消息，用于指示发送密钥，这个过程至少要通过一个中继设备。
中继设备他们是购买的外部器材，服务器在他处，如果出问题对面会第一时间，甚至抢先报错，不会等到用户这边先给反馈。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路由了。
刚刚进行了两次试验后停顿，中间，就搞不好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很快电话反馈到了，郑瑶在咳嗽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会议室，“不好了学姐，化院那边粉尘爆炸起火了，但是，咳咳咳，还好没死人，他们楼连累我们跳了闸，咱们楼就自动启用了发电机，结果电压不稳，还被救火的学生们征用去了，结果——结果咱们设备就烧了！”
顶层会议室哗然。
辉腾的技术支持都忍不住笑了出声，在学生时代哪个不遇见这种荒谬的bug。
郁每把听筒从耳朵上拿下来，直视着正对面的郭灿。
“不好意思，是学校那边仪器过热了，现在正在冷却，麻烦大家稍微等一两分钟，会进行随后的通信尝试。我们院里人多，资源也紧俏些，感谢大家的理解。”
“没关系没关系，同学没事就好，模拟实验没关系，主要得注意安全。”郭灿无奈的摸了摸脑门，感觉自己也要出汗了。
两分钟后，郑瑶链接了新设备开始重新对接，马尾女生没找到借口离开，全程尴尬地坐在操作的位置，在郁每的平静眼神中咬着下唇开始新一轮模拟。
还好，这次实验终究是成功了，在看到Q大物院的logo图片跳出来时，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不错，这回我终于能去开会了。”郭灿捶打着坐麻的后腰，开玩笑道：“程总，看到成果了没，接下来项目可得给我们大笔投钱啊。”
程撤坐在轮椅上没动，眼神盯着正垂头收拾器件的女人，他若无其事的出声说道：
“嗯，郁小姐人长得漂亮，能力也这么强，是这样，下周咱们有去磷海市的计划，就郁小姐和这位组长朋友来吧。”
话一出口，有几个学生脸色一僵，都似乎是着急起来。
程撤仍是懒在原处，不忘又补充一句，“哦，还有对面那个姓郑的小姑娘，人也挺利索的，我挺喜欢。”
带队学长站起身赶忙说道：“程总，这不太合适吧，项目是我们组里大家合力完成的，只让我们这几个来不公平啊。”
女特助看了他一眼，上前扬起红唇微笑道：“程总的意思只是说以后跟我们交接的，三个人就够了。”
几个学生又互相对视，再各自叹气。
学长看了对面几个西装革履一眼，扶了扶眼镜，“好，那谢谢程总给机会了。”
程撤笑了笑，抬下巴示意孙秘书带着向导送人。
很快，在几个秘书的帮忙下，会议室里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光洁。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郭灿扶桌叹息，似乎衰老了十岁。
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无奈道：“演的什么苦肉计，啊？还轮椅，就想让人家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