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落叶掉落了满街,郁每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寒意就顺着缝隙吹进了风衣。
她拿起手机,准备再检查一遍手机是否传来消息时,不远处一辆古思特率先鸣了一下笛。
郁每看着这辆锃光瓦亮的新车,迟疑的把目光移过去,只见车一路逆行,从人行道穿过直奔自己而来,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面前。
车窗被摇下来,郁每稍稍后退,却看到罗振文搭着胳膊朝她得意的探头。
“老婆,上车!”
她看了一眼周围,来往的行人都把眼神投往自己身上和车,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上车呀。”罗振文又朝她摆手使眼色。
郁每抿了抿嘴角,走过去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罗振文扭头望着她,眼里是期待。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车,”郁每望了一眼车里的内饰,大概光是眼前这尊夷木佛像都价值不菲,“你哪里来的钱。”
“公司赚的啊,郁每,你怎么忘了我可是个生意人,不赚钱我开什么公司?”罗振文发动起车,沉闷的轰鸣声伴随着舒适的震动,毫无噪音可言。
郁每把眼神收回来,“之前给你投钱的那家,难道你都把钱还上了。”
“当然,那烂人可真是够小气的,给人钱的手送到一半,中途又缩回去了,真是...”
罗振文把话说到一半,发觉不对适时的转移开了话题,“对了,昨天你怎么了,我在医院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郁每把手肘靠在扶手上,五指深深地插入头发,“昨天在实验室熬到了天亮,上次去见甲方的人,结果实验捅了个大篓子,回到学校后就一直在解决这个问题,争取找到路由更可用安全的替代品...总之这阵子我忙到没时间看手机,对不起。”
罗振文扬起一边眉毛,“我可是听说你们课题组被辉腾注资了,怎么,就你跟程撤的关系,这点问题他不能帮你摆平了?”
郁每的手指微微蜷屈了下,“你又是怎么听说的,还有我们的关系并不怎么近,你别想那么多。”
“嗨,你不看我是干什么的,圈子就这么大,出点事谁不知道。”罗振文盯着不远处的红绿指示灯,“我看呀,程哥这人不错,你们之前也算有层关系,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以后关键时刻还能帮我一把呢。”
郁每睫毛颤了颤,轻轻地咬住嘴唇,“再说吧。”
路灯一扇扇的打在车窗内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对面的木菩萨的面孔同样,一阵亮,一阵暗,好像有哪里不对。
郁每盯了一会儿,不由得凑过去仔细凝神看那菩萨,这才发现那雕塑的眼睑处好像有一处怪异的凸起,像是没有雕刻平整的疙瘩,在独特的角度上看去,好像有一滴泪悬挂着。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郁每突然出声问道。
“这个啊。”罗振文把眼神转过来,又移走,“你忘了,上次我出车祸,对面那个司机送我去医院,我坐的人家的车,他见我一直在盯着这东西看,就送我了。”
“司机?”郁每皱起了眉头,再转头看向这菩萨,心中隐隐不安。
她伸手想去拿,却被正在开车的罗振文拦下。
“我专门找人焊在底座上的,你动不了。”他煞有介事的说,“我特地找人看了一下,都说这东西是正阳之物,上次出了事,以后带这个能给我挡灾的。”
郁每沉默,把眼神移开,没有再搭腔。
这一路似乎比以往都要漫长。
两人到家之后,罗振文把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放,手习惯性扶了一下靠背,突然道:“诶,我之前买的羊皮呢,去哪了。”
郁每正在整理围巾,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可能,是被我跟衣服送去一起干洗了吧。”
“哎,这你就不懂了,那玩意不能常洗,否则质感就毁了。”罗振文语气里有点责怪的意思。“还有之前我总是放在车里那把雨伞也不见了,还是我托朋友在欧洲买的,挺贵的,你想想是不是你拿走了,我找遍了都没有。”
“我知道了,回去我也检查一下实验室。”郁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走过去把罗振文丢在沙发上的大衣拿在手里,却突然被一把搂住了腰。
“老婆,其实上次关于我爸妈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道过歉。”罗振文从后面轻轻的说,“我得认真的说一句,是我对不起你,让我们家人怠慢了你。”
郁每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摇摇头,“这没什么,而且上次我哥也是做事唐突了些,应该跟你提前打好招呼。”
“你哥,他还在这里吗?”罗振文问道,“有时间我请他吃顿饭吧。”
“不必了。其实我们也很少联络,他每次出现也总给我带来麻烦。”郁每平静的说。
罗振文把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处,“关于你哥……还有咱俩的事,你学校论坛的帖子我已经叫人删了,IP我也查了,就是一普通学生,已经教育过了。”
郁每扭过身子,不着痕迹的把人从身边推开,“你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对你不好也没什么道德。至于他们怎么评价,我也不是很在乎。”
罗振文仍然凑上来:“说实话,你总是很让我看不懂,你跟其他女孩子很不同,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我有很多事情感谢你包容我,包括之前的,现在的……”
“你想太多了。”郁每轻轻的说,“你对我的理解也有偏差。”
罗振文只能叹气,但随后又重振精神,“你别生气了,以后咱们什么都会有的,我答应你的一切都会有,毕竟咱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