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这也是向力学在看到大屏幕中央的照片时的第一反应。
衡忆拔高身体，转头看向他所在的区域。
刚好向力学也同时在往这边看，见衡忆看过来，立刻热情地招了招手。
衡忆微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高兴过后，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问题。
两人并列的话，最后的奖金怎么算？
扬声器内，主持人按照流程说完结束语，花去大半个上午的评审环节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今天的活动还没彻底结束，对外面的大部分人来说，下午的拍卖会才是重头戏。
谁又能确定这里的木雕师们会不会由此一战成名，若干年后，他的成名作又会价值几何？
衡忆一路走来，不少人认出了她，笑容满面地说着“恭喜”。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一一作出回应。
这样一来，时间就被耽搁了。
等她穿过人群，走到早上约定好的地点时，果然看到项成和站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衡忆加快步伐走过去，满含歉意地说：“抱歉，老师，我来晚了。”
项成和摆摆手，连声回道：“不急，不急。”
宝贝徒弟拿冠军，在他眼里那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但眼看心中所想变成现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哪怕衡忆张口说要天上的星星，估计他都能想办法给她弄到手。
衡忆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祝贺的身影。
还有中途离场的齐源，早上私人约定好在这里见面，到中午就只剩下师徒二人了。
“老师，祝贺呢？”她疑惑地问，又接着解释道：“齐源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项成和一抬手打断了：“没事，不管他们，走，吃饭去。”
考虑到整场活动的时间跨度问题，赛事主办方专门安排一个大厅准备了自助餐供给到场的所有人。
衡忆跟在项成和身边往餐厅走，一路不放心地回头到处看，试图在人群中发现熟悉的身影。
始终一无所获。
比赛举办地在A市隔壁的B市，一行人七点就从项园出发了。
祝贺挂断电话立刻飞奔出场馆，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个车就往“达星”赶。
这边比赛结束时，他才堪堪达到门口。
越是到了跟前，祝贺就越急躁，不停地按下墙上的电梯按钮，仿佛这样电梯就能快点到达。
伴随着“叮”的一声，祝贺像是只离弦的箭，一个箭步扎了进去。
“祝贺！？”
狭小的空间内，忽然响起的惊喜女声格外引人注意。
祝贺本就烦躁，听到有人喊自己，脸上满是不耐烦。
转过头，却发现是照顾了可可接近两个月的护士。
祝贺像上班一样每天到医院点卯点了两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和这位护士碰面。
一来二去，自然熟悉很多，对方对他的称呼也从开始的“祝先生”变成了“祝贺”。
祝贺勉强收敛表情，声音没什么波动地说：“是你啊。”
说着，他伸手过去想要按楼层按钮。
护士的热情倒是丝毫没有减退，顺势问他：“去几楼，我帮你按。”
被她这么一问，祝贺突然开始犹豫了。
靠，刚才忘记问老爷子住几楼了。
电梯已经开始上行，护士迟迟没有等到答案，忍不住喊道：“祝贺？”
算了，就六楼吧，先上去找院长。
心中有了答案，祝贺迅速回道：“六楼，谢谢。”
护士点点头：“好，我帮你刷。”
护士早就听说过他的身份，对他在六楼来去自如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
倒是电梯内的其他人，因为一句“六楼”而多看了他好几眼。
祝贺全当不知道。
电梯不断上行，电梯内的人在各个楼层逐渐四散，最终只剩下他自己。
“叮，六楼到了。”
祝贺跨出电梯，入目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地砖，走廊内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出奇。
许久没来，六楼依旧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他甚至不需要看挂在对面墙上的指示牌，熟门熟路地左转，直奔院长办公室。
“谁啊，进来前要敲门......”
在看到祝贺的那刻，院长脸上的表情由责备换成了惊讶。
“小贺？你怎么来了？”
祝贺没有回答，不管不顾地直接开口问道：“老爷子在哪？”
院长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却一直没有回答。
祝贺不信他不知道。
知道却不告诉自己，祝贺顿时急了，吼道：“我问你老爷子在哪儿？说话啊！”
院长自顾自地向前，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面前因为及早而青筋微微凸起的年轻人。
祝贺五指张开插进发间，开始烦躁地从前往后捋头发。
院长抬手想要拍他的肩膀，被他侧身躲了过去。
虽然扑了个空，但院长并未生气，点点头，说：“走吧，我带你过去。”
拍卖会下午两点钟开始。
衡忆和项成和并排坐在第一排，旁边就是齐源、向力学，以及他们的师父吴成济。
参与拍卖会的买家们还算积极，参与拍卖的六件作品，都成功的得到了一个不错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