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川茫然地张口,开开合合都说不出话来,五脏六腑都因为她这一句话搅得七零八碎。
路邈想到以往他们俩独处的场景连忙吸气吐气,忍下还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继续道:“你我亲近的时候,你的情绪都会被第三人感知到,反之亦然。顾衡川,你敢说你亲我的时候没有感应到王芙语的情绪吗!”
真是绝了,浮玄告诉她结契具体的内容的时候她都要把胆汁吐出来了。
浮玄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路邈听,就是这样朴实的叙述更加显得这事情恶心极了。
妈耶,她要是真的跟顾衡川成事了,那以后做什么羞羞的时候都有第三个远程感受?
她都想把顾衡川的脑子拉出来看看装的是什么,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同时处理两个女人的情绪的。
真是为难他了,上一秒春心萌动与她亲吻拥抱,下一秒感应到青梅的情绪还能面不改色,可能还要事后去跟伤心的青梅解释。
我的天,路邈,你走了什么狗屎运,看上个男人还自带隐形第三人的。
她当场就让浮玄别继续说下去了,头一次在浮玄面前感到丢脸。
浮玄到是没有笑话她,只是有些不安地问:“我来的太晚,你已与他有情,这……我怕你不信我。”
她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哦,她立刻就在浮玄面前表意,以后但凡他看出来谁有问题只管说,她就算痛失帅批也不能再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
顾衡川被她话语里的嫌恶之意刺激道:“那是……结契的影响,我真正想的只有你,只有你路邈!”
“呵呵,真正知道你想法的另有其人,我不配。”
他不想再看她脸上的表情,那只会让他更加狼狈,他移开视线看到一直盯着这边的羌,想到他们之间亲昵的举动,又发疯道:“路邈,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低贱的奴隶了!你就是玩够了一国太子想甩了孤,好去玩一个肮脏的奴隶!”
路邈闭眼深吸一口气,显然是不想跟这个发疯的人讲话。
她怎么现在才发现顾衡川这么不要脸,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发现错误,还要去迁怒别人,让别人背锅。
冷静,冷静,还不能跟他撕破脸。
他还有用,还有用。
但这情形也跟撕破脸差不多了,顾衡川这么稳重的人宁愿相信她移情别恋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令她恶心。
她的表现立刻让他误会:“你默认了!你真的喜欢他了?你怎么能变心呢!”
顾衡川躬起了身子,从金冠里掉出几缕头发遮住眉眼,挡住了他眼里的阴霾和杀意。
呵,顾衡川,你就是个傻子,才会一次又一次上她的当,掉进她的陷阱里。
你既然招惹了我,哪里能让你这么干脆的全身而退。
真是碍眼啊!
顾衡川死死地盯着那个奴隶,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不仅是对他的,还有对其他人的。
如果不是那个西伦摄政王,不是那个浮玄,不是这个奴隶,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多管闲事。
路邈招手让羌带她离开,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处在一室。
羌用力一扯将路邈身上被顾衡川死死抓着的飘带撕掉,护着路邈走开,眼神警惕地看着森冷的顾衡川。
顾衡川握着断裂的飘带,她的背影低吼道:“路邈,你会后悔的!”
路邈听完笑出声来,随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只会让别人后悔!”
说得很淡定潇洒,其实她暗地里快点让羌离开,免得顾衡川真的发疯来抓她。
她突然想起什么,路邈从腰间系的绣袋里掏出了一件物品往后扔去:“对了,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不喜欢就扔了吧,拜拜勒!”
他眼睁睁看着她潇洒地将东西抛之脑后,根本不管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会不会被接住,她根本就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