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把自己缩起来,以免惹朱蒂姐不快。
最终他们只交流了几个浅显的问题,比如罗剑平时接触到什么人、目前有什么发现,转眼瑞王府就已经到了。
马车夫等在外面,罗剑抱着琵琶跟在朱蒂后面,两人在王府侍从的带领下穿过亭台楼阁,朝后院深处走去。
他们被领到一间厢房,里面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有仆从请他们稍事休息,然后厢房内只剩他们两人,以及门外站着一个呵欠连天的年轻侍女。
两人稍坐了一会儿,朱蒂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向罗剑招招手,两人凑到一起,又小声交流起来。
“这里是永安城数一数二的地方,一定有秘密,不出意外应该也有我们的人。一会儿我去表演,你要留心身边的线索。”朱蒂嘱咐道。
罗剑连连点头,随后又担心起来,“一会儿你真要表演呀,要什么表演呢,如果表演不好是不是还要受到惩罚?”
朱蒂笑着摇头:“这你不用担心。乐器有相通的地方,我小时候也学过这些。只是后来……”她神情一暗,没再说下去。
在希尔市,越是古老的东西价格越贵,朱蒂小时候能学古乐器,家境肯定不同一般。
可罗剑认识朱蒂以来,看到都是她作为怪谈猎人和论坛的管理员拼命赚钱,只要任务的酬金够高,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接下,几乎把穷人两个字写在脑门上。难以想象她曾经家境优渥,也有闲心学习古乐器。
罗剑恍然想起上一个副本中家境发生变化的褚康宇。
他和褚康宇一样,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以为自己是了解褚康宇了,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不缺钱花的他从未想过钱对人的影响。
在他眼中,朱蒂是一个有经验、有本事的姐姐,但他从未想过姐姐的这些能力从何锻炼出来的。
罗剑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愧疚。
这时,王府有人来接他们了。
朱蒂被带到了戏台,他则被带到戏台旁边的茶水间等候。
王府的人对他很客气,他不小心碰翻了茶碗,茶水间里那位负责洒扫的老仆头发花白,却手脚利落,立刻过来收拾,没有丝毫抱怨的情绪,还不时对他露出微笑,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
罗剑说:“老伯,我第一次来王府,想四处逛逛。”
老仆为难地摇头道:“客人,非常抱歉,这个要求实难满足。”
罗剑想了想说:“老伯,那能给我介绍一下王府里的事情吗?让我长长见识。”
老仆又摇头道:“我是王府的仆从,哪有下人说主人家事情的道理。”
罗剑换了一个问法:“我并非想打探王府主人的事,而是我自幼有几个伙伴,后来大家各谋生路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王府做工,我现在想找到他们。请问老伯,这府中有没有姓黎的人?或者姓齐、姓蓝、姓王的?”
老人的眼神好像亮了一下,但他依旧弯着腰说:“客人要失望了,府中没有这几位。”
罗剑哦了一声。
这时,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年轻男子,老仆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男子对老仆视而不见,看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罗剑时皱起了眉头。
罗剑顿时醒悟,男子估计是瑞王府里有地位的人,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学着老伯的样子。
男子冷哼一声,摸了摸桌上的茶壶,里面茶水温热,便对着茶壶嘴猛灌几口,然后扬长而去。
罗剑刚想问这是府中哪位。
老人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道:“我这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府中,没有做过其他营生,很少去外面。能否请客人向我介绍一下城里的风光,比如客人平日里做些什么工作,住在哪里,周围有什么店铺,平时可有什么趣事?”
罗剑向来是位好好先生,知道老人不愿多讲王府的事也没再多问,觉得自己给人家添了麻烦,现在老人开口询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总是不忍拒绝。
他枯坐无聊,即使与线索无关,还是耐心回答了老仆的问题。
大约一两个小时后,朱蒂的表演结束了。有人来通知罗剑,他赶忙上去帮忙抱琵琶。
然后两人乘坐马车,原路返回丽春院。
招待罗剑的老仆恭敬地将他们送出门,望着马车离开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当晚,老仆覃易和格桑照例在晚上来发电巷巷子尽头的那家民居里,和黎白安商讨离开副本的办法。
这是黎白安进入副本的第3个晚上。
这两天她通过和蓝珀分析学校里的资料、与同学们交流、询问家中的夫妻,基本上搞清了副本里的时间设定。
副本中的永安城一年有7天,其中上元节是每7天有一次,另外6天是随机的节气。
比如昨天是雨水,今天是春分,明天是上元。
上元虽然不在二十四节气中,却是永安城最关键的一天,和其他节气随机出现不同,上元每隔6天出现一次,频率是固定的。按照时间来推算,他们能确定明天就是上元。
节日和节气的事,覃易和格桑也大体知晓,但他们没有真正地总结出规律,并且思考如何利用这些规律。
实在是这个副本的世界太大,信息纷乱如麻,很难理出重点。
黎白安给他们分析完之后,格桑产生了很多联想。
“上元确实是永安城最热闹的一天,学院只上半天课,在我看来这几乎是他们的春节了。但奇怪的是永安人是过春节的,而且如果你问永安人哪个节日最重要,他也一定会回到春节。可是在副本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春节。上元既然没有替代春节,那它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