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师父没死的话,估计南幽和东汶互相有勾结。”
聂芜衣认真想了想,抬头和他说。
萧玦点点头。看着杨况远去的背影,这才打算抱起她上马。谁知聂芜衣一个机灵躲过了,轻身一跃而起,就坐上了马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王爷,你上来呀。”
萧玦不为所动,才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坐反了。”
哪有人面对着马屁股坐着的。聂芜衣想的是,这样坐着,我就能抱着你了,嗯,浪漫!
“王爷,你先上来嘛。”
聂芜衣蹬了蹬腿,示意他快点上来。萧玦一个轻身上马,拿住了缰绳。聂芜衣看着两人的姿势,就是腿悬空着容易碰撞到。想到这,聂芜衣抓着萧玦,干脆环腿抱住了他的腰。试了试,依偎在他的怀里刚刚好。萧玦心下欢喜,觉得新奇,脸上却轻微咳嗽了几声,脸色微微泛红,才无奈地说道:
“这样骑马,成何体统?”
聂芜衣抱紧了他,才小声嘟囔:
“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要什么体统?”
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一边就催着他快走。萧玦笑了笑,不做多想,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才是。快马加鞭,突然的颠簸,聂芜衣更加紧紧抱住了萧玦的腰,一男一女在山间的身影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终到离别之际,聂芜衣挣扎着跳下马来。萧玦疑惑不解,纳闷:
“不随我回府吗?”
“出门没带行李,我去去就回。”聂芜衣调皮似的笑了笑,跟他在一起,可以以真容示人。萧玦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一块蒙面手帕,就准备给她系上。却遭到了强烈的抗议:
“这青天白日的,蒙面更容易引人注目。”
“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引人注目。”萧玦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绝色的容颜,张口就回道。
“王爷,你的嘴巴抹了蜜吗?成亲后这么甜。”聂芜衣仰天瞪大了眼睛,极力压抑住了开心的表情。
“快去快回。”萧玦恼羞并不怒,一板一眼地说。
“得嘞。”聂芜衣一溜烟就跑开了。还好自己对文苑的地形、防守都了然于心。抄了近路,左瞅瞅、又瞅瞅,正准备翻墙而入。却听到一阵戏谑的欢喜声,先笑后发声:
“哟,聂姑娘,好巧。”
“好巧啊,皇......”
聂芜衣见到乔装打扮的萧钰,急忙捂住了嘴巴,左顾右盼。
“放心,没其他人。”萧钰调笑似的,调笑般的看向她。
聂芜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作答。等着他先走,谁知他却跟焊地上似的。反而越走越近。她只得硬着头皮,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您出门不带随从的吗?”
“今日没带,聂姑娘这是要做什么?”萧钰第二遍这么叫的时候,聂芜衣终究忍不住了,略带不满:
“我和王爷已经成亲了。”
“哦?国丧七七四十九天,想必我七弟做不出来,国丧刚结束就做不孝的事情来吧?聂姑娘不是实至名归吗?”
萧钰眼神轻佻,笑意盈盈地回应。聂芜衣涨红了脸,不喜在别人面前谈论闺房之乐,才憋出一句:
“三哥真是了解王爷。我先行一步了。”
话说完便走。萧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一片衣袖,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不知聂姑娘对掌管后宫可有兴趣?”
“没兴趣。”
聂芜衣扯回衣袖,脚下轻功一运,一个轻身回转,冷着脸就走了。萧钰看着她的动作,稍有片刻失神,反而觉得啧啧称奇,竟然还会轻功,真是有意思。
聂芜衣走过转角,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又偷偷潜回位置,等到四下无人,翻身就进了墙院。悄摸摸回到秋月楼,整装打点好了行李,就准备不告而别。谁知,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聂芜衣听到这冷嘲热讽的声音,就给气笑了。坦坦荡荡转过身来,计上心来,笑容无辜,人畜无害:
“这位公子是认错人了吧?”
南幽慎轻哼出声,直接戳穿了她:
“墨川?不就是你易容而成,我从前倒不知聂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精通易容之术,轻功如云,医术超群。”
这话仔细一琢磨,聂芜衣心下明白了,想必师父已经和南幽慎联系上了。十年前聂老将军将自己送到鬼古林的事看来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凡背负仇恨之人,还是复国如此大事。能知晓自己这么多秘密,看来南幽慎在师父心中的地位很高,甚至是师父听令于他。四下无人,又无人证,也没有录音笔之类的高科技,想一想,聂芜衣心下豁朗,这才嫣然一笑,食指和中指并拢,轻敲了敲自己头顶的率谷穴:
“什么事逃不过您的法眼,这事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我才是如假包换的聂家小姐。看看我,头上的率谷穴处现在还有三寸的疤,那是我六岁那年骑马摔的,听说先皇都来瞧过。现在疤都被密发遮住了。而且,清水崖一事,继续深入追踪就会发现也是被小人陷害。”
南幽慎嗤笑出声,小人陷害?这鬼丫头就差指认自己是幕后凶手了。真是聪明绝顶的女人,眼下对自己这是挑衅还是威胁?
聂芜衣见他并不答话,又甩出一句重锤:
“我父亲救女心切,虽有隐瞒,但情有可原。有人拿清水崖一事企图在战前乱我军心,眼下西冥、东汶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孰轻孰重,我觉得当今圣上也是个聪明人。”
“十年的养育还是比不过生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