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阿。”
聂芜衣率先笑意盈盈地开口,这样被人如狼似虎地盯着,眼神冰冷而不带一丝情绪,总让人感觉到心里毛毛的。
“是我。”
萧玦语气冰冷地回答道,内心仿佛经历过惊涛骇浪,表面却宛如平静的湖水。
“你能救我出去吗?”
聂芜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并未起身,随口问道。虽他是战神,但是排行老七,而且在邛城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谋划。但是好歹也是王爷,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顺带救救我,应该问题不大吧?
“呵呵…”
一阵轻笑声从聂芜衣的身后传来。是南幽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才悄然出声,带着几丝不可一世的嘲讽。
“你阴阳怪调地笑什么?”
聂芜衣听到他莫名的笑,仿佛小心思被看穿了一般,顿时恼羞成怒地讽刺道。心下却乱糟糟的开始乱想,南幽慎也许是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自己这一来又打扰到他了吧。如果不是为了找寻穿越回去的蛛丝马迹,自己也不会到这里来。谁知道皇宫真的是侯门深似海,稍有差错小命就可能丢了。
萧玦打开随身携带的天牢钥匙,看了南幽慎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欲言又止,正准备打开牢门,却被赶来的杨况阻止了。杨况正心里纳闷,这个郎中居然真的是女扮男装,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像一副背景很大的样子。
“王爷,不可。”
杨况急道,脱口而出,形迹可疑之人一定要盘查清楚才行。
“放心,我自有分寸。”
萧玦出言安抚他,动作干净利落地打开了牢房,上下两根圆形纯铁柱门瞬间缩回了地下,看着眼前这个人弯腰,聂芜衣以为他要来抱自己。聂芜衣趁势起身,眉眼弯弯,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久不见。”
萧玦听懂这话,敢情这会是在和自己套近乎了?他弯腰解开了她手上的活动镣铐,闻到了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少女香,气息就乱了。聂芜衣乖巧地跟在他后面,慢慢走出牢房,转头看了一眼南幽慎,尤其是看见南幽慎眼神中的寒意,聂芜衣却不以为意,眼神中充满了得意,眼神狡黠,充满了活力,仿佛在说:
“看,我比你先出牢门。”
“嗯。”
萧玦后知后觉地答应了一声,心中柔和了不少,真的是好久不见。久到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了。
“萧玦。”
南幽慎眸中的神色昏暗不明,似乎是这一幕刺激到了,他冷不丁开口了。
七王爷脚步放慢,停住了,看着小脏丫头跟着他走,南幽慎的眼神微变,却让人看不透情绪,顿了一会,才轻笑着说道:
“送你一句金玉良言,英雄难过美人关。”
语言中透着莫名的情绪流转,萧玦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才慢悠悠地说道:
“你先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
萧玦意味深长地说道。
聂芜衣走出房门,笑着跟杨况打了个招呼。杨况看着眼前她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样,撇了撇嘴。
一路沿着走出宫门,一向骑马的太子居然坐轿子,守门的侍卫都露出惊奇的表情。杨况在前头骑马护送,时不时回头看看。
“现在咱们扯平了。”
聂芜衣扯着话题聊,看着自己的小手都被烟熏得灰不溜秋的,张开十指,一根根拉伸了仔细端详。
“你来宫里做什么?”
萧玦问,像审问犯人一样,眼神特别犀利。
“我来挣银子呀。”
聂芜衣心虚得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
“千金还不够你花的。”
萧玦看着眼前的小脏人像做错事的小姑娘,但是心里鬼点子不知道比谁都多。
“你还说呢,只有五百金,你们伤治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真够无情的。”
聂芜衣忍不住翻起了旧账。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这只敢想象,看见他这一张扑克脸,自己可没那个胆子开口。
“我的梦想就是将我独一无二的药铺开满整个凌昌国的大街小巷,千金的话说不定还不够呢。”
聂芜衣眨了眨眼睛,继续装傻。
马车出宫门狗不久,聂芜衣掀开车内的门帘看了看四周,就准备下马车。
“七王爷,小的就此别过了。”
“不去府内暂住几日吗?”
萧玦开口邀请,这小机灵鬼还就想跑,他眼睛沉沉地看向她。既然敌友不分,不如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好了。省得自己还牵肠挂肚的。
“不了,不了,不好叨扰。谢过王爷恩典。”
聂芜衣说着就迅速跳下马车,却被萧玦从后脑勺一掌拍晕。
“那可惜了,你的伙计已在我府内等候你多时了。”
萧玦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一手用宽大的手掌磨砺着她的小脸蛋,试图洗干净脸上的污渍,一手搂着她的腰。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马车停在了后院。杨况拴好马,看见王爷怀里抱着那巧舌如簧的江湖郎中,心直口快地说道:
“王爷不会是看上这个鬼丫头了吧?”
“瞎说什么。”萧玦不悦地撇了他一眼,自己麻醉自己是因为怀疑她才把她拴在身边的,一路扛着她就进了卧房。杨况一路小跑跟着,摸了摸头,撞在了萧玦的后背上。
“你去告诉林影,关押在柴房里的店小二,不用对他客气了。”萧玦吩咐道,必须得查明她的身份才行。
“好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