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身型尤为熟悉,眯着眼待他们走近,细一瞧发现竟然是林归砚、怀茵和小花仙。
这三人不好好在府中休息,半夜跑来这里做甚?
底下三人或是忌讳无量的谭的威力,走到潭前三丈处停了下,围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但水声漫耳,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只小花仙向谭前走了几步,她走得慢吐吐的,面纱遮了她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面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出来,走几步便回头望一眼。
林归砚抱胸站着,看着她勉强向谭前走去。
小花仙这样挪着步子,越走步子挪得越小,也越接近潭水,等她离无潭水只半丈时,她便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潭水已经因为她的靠近变得不“安分”起来,里头的光点变成一束束的飞快在潭中转圈游走,晃得人眼花缭乱,有一些甚至“跳出”水面,真像受惊的鱼一般活跃起来。
我看得紧张起来。
可此时林归砚却伸出一臂,也不知念了个什么法术,小花仙突然腾空而起,以平躺的姿势被置在潭水上空。
小花仙都来不及惊叫出声,只迅速将落到水里的头发快速捋起来,紧紧抱在胸前,但她的裙摆还向下坠着,离得太近了,水面突然躁动起来,发光的潭水开始“拼命”地向着她弹起来。
但像是算计好的,那些水并不触不到她,却依旧奋力向着她张牙舞爪。
彼此就这样僵持住了。
小花仙虽然害怕但方才的动作却十分利索熟练,她似乎并非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林归砚也走近了些,潭水又跟着一阵骚动。
林归砚又施起法术,随之潭水中突然窜出好几个光点,这几个光点不像其它的光点无法接近小花仙,它们居然冲出了限制绕过了小花仙的躯干,飞到在小花仙的面门前。
林归砚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绕着圈,那些光点就跟着他手指的速度在小花仙的面门前绕着圈。
突然林归砚两指一甩,那些光点飞快并成一束,对准了小花仙的脑门。
他们不再移动,直直钉在那里,对着小花仙的脑门,像吸着什么东西,因为它在有节律地闪动,我看不清,但似有烟气从小花仙的脑门里飘了出来,都被吸进了光点里。
我看不清此时小花仙的表情,但这个极其诡异的场景,让我不寒而栗,她也一定是害怕极了。
身后有声响,我惊悚着起身,却被人一把按住捂住了嘴。
“嘘,别被他们听见。”
炎朔放开手,在我身后低声说着,我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回头时,光点已经被林归砚收到掌中,却在下一瞬被他反手印入站在他身边的怀茵的脑门里。
掌风将怀茵的长发吹起,光点化成白烟缓缓注入她的脑门里。
炎朔是将什么东西从小花仙脑袋里取出来又放进了怀茵的脑袋里吗?
“他们在做什么?”
炎朔摇摇头。
“不过是将一个人的记忆取出来放进另一人脑子里。”
剑里的老头不知何时坐在了我们后面,黑灯瞎火地出来吓人。
“老祖宗,你不要出来吓人嘛。”我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下头人听见。
老头很识趣,立刻打了个禁制,让我们的声音传不出去。
“你们两个小东西,加一起也敌不过底下那天禄的一根手指,还敢在这里偷看。”
“打归打不过,打不过还不让看看么?老祖宗你说林归砚的真身是天禄?”
老头向下望了林归砚一眼,面色古怪:“明明是只天禄,怎么窝在这里做这鬼勾当。”
“此话怎讲?”
“那是只枫鬼是不?”他指了指怀茵,“异木枫鬼,千年化人,但一般的枫鬼怎么会那么像人,必然是有人用心豢养,在枫鬼体内输入了别人的思绪和记忆,才让她这般似人。”
“就像刚刚那样?”
若林归砚真的在怀茵体内输入了其他人的记忆,那必定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前白美人和云美人说不记得从前许多事情,必然也是因为如此,那在怀茵体内到底汇集了多少人多少的记忆,林归砚为什么又要那么费心力去做这些?
“这般说来他是做了个人偶?”我不解,这癖好……真是很古怪。
老头笑了一声:“怕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亦或是执念吧。”
执念?像林归砚那样自命不凡又爱慕虚荣的人若说有什么执念,必然是为了享乐敛财之类的,偷鸡摸狗地做这么个人偶,怕是真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吧。
从前只知怀茵原身为枫鬼,却未想过之中细节,现在想来册中记载枫鬼千年可化人型,行风雨之势,但这种精怪因原身的缘故往往行为呆木,有人型却不似常人行为。
不过枫鬼有一特别之处,就是枫鬼化人时是没有脸的,但却又可以换化成任何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林归砚想让她长什么样都可以。
那怀茵如今的这张脸又是仿的谁的样貌?
“他倒是聪明,懂得利用无量潭来抽取记忆,可不管如何,他担着一方城主之责,却为一己私利用了此等禁术,这同那火鼠又有什么区别。”
我叹了口气:“他可是这座城管事的,谁还管得了他。”
“白泽那家伙不就是管他们的吗?”
“如此看来林归砚确是有些——特殊的嗜好,但也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白泽也不好管别人喜好吧。”
“哼,那是他职责所在,他管与不管也同我无关。”老头又生气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