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青宛看着徐婉,不理解权势依附于太子苏伯钰的她为何劝自己保持本心,不参与党政。
徐婉没有给她答案,反而是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起身离去。
朗青宛坐在茶寮回忆着徐婉的所做所为,不知觉的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直到朗旭白找来,朗青宛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了。
“姐姐,昨天晚上敬文王已经到了边境,今天早上,东璞一支小队突袭了他的营地,现下两边已经开战了。”
朗旭白带来的消息让朗青宛没有心思再思考徐婉的诡异行为,起身跟朗旭白回了府。
徐婉得到消息却比朗青宛早些,月雯在徐婉一回宫立刻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她。
“这么快?”徐婉剥了一只橘子,掰了一半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四溢,刺激着徐婉的味蕾,“我还以为祁宁能耗上一阵,拖到过年后再打呢。”
眨眼间,一只橘子被吃的一干二净,千菱在旁边又剥了一只递给徐婉,徐婉示意她们也吃,千菱顺便拿了一只橘子拨开分给了站在旁边的月雯和灵玉。
“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放出来。”灵玉关心起了苏伯钰。
徐婉满不在乎,若是苏伯钰没有被放出来,也就意味着这个年她不用跑到皇帝面前去过,不用看着皇帝的老脸这对于徐婉来说是个好事,所以徐婉不仅不紧张苏伯钰,反而希望过了年在将他放出来最好。
徐婉不急,有人急,这几天徐婉总是出门,但是周雨薇可就没时间出门了,她命令自己身边的扬草请了她的父亲周文拓和哥哥周桉临到宫中谋划。
苏伯钰虽然出不了东宫,东宫内的事情却是掌握之中,这几日徐婉总是出宫他知道,周雨薇请了周文拓他也知道。
不过虽然两人的行事他都知道,对于两人行为的态度却是不同的。
徐婉在外养着一整个班子的人准备安插到朝中各府的事情是他让徐婉做的,因此对于徐婉出宫,苏伯钰一向没有阻拦。
而周雨薇这边虽然总是秘密的找周文拓周桉临进宫,周雨薇却在苏伯钰面前只字不提。
再加上之前徐婉说的遇见宋焱欣和禁军总督程旭南夫人一起逛街的事情,这让苏伯钰对周家越发不满起来。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徐婉殿里的小太监远远的看见苏伯钰往这边走,赶忙进来禀报。
等徐婉下了榻,苏伯钰已经走进了院中,“婉婉!”
“殿下,”徐婉手忙脚乱的将橘子皮塞给了千菱,引苏伯钰坐下。
“婉婉,可听说了边境已经打起来了?”
“刚听说,正想着去找殿下,没想到殿下就到了。”徐婉坐下又剥了只橘子递给苏伯钰。
“殿下尝尝,这是从南面走水路到的橘子,外面苑子里买了几箱,我带回宫里来了。”
橘子是徐锦峤去南边办事买的。
为了改自己罪臣之子的身份,徐锦峤专门打点了些人,在南面买通了个小县官,将他记到了巧燕的名下。
这下徐锦峤可以放心的参加科考了,心情大好的他正好碰到一农户正拉着一车的橘子叫卖。
本来习以为常的徐锦峤看看也没在意,没想到刚走两步,那农户竟然晕了,徐锦峤这下再也没法袖手旁观了,连忙叫人去请大夫。
等农户一醒,为了谢徐锦峤的救命之恩,专门准备了几箱橘子送给了他。
“这怎么使得,这是您…”徐锦峤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农户打断了。
“公子,这橘子若是卖不出去也就烂家里了,还不如公子拿上几箱,就算还了公子的人情。”农户叹了口气。
“流年不利,今年我这些橘子不管卖的完卖不完,来年也都种不了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拿些吧。”
徐锦峤似乎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问道:“为什么明年种不了了?”
原以为是会听到什么预测之言,却没想到听到的是悲惨故事。
原来此处正是江同鉴的亲弟弟,云阳知府江毓文要盖个大宅子,侵吞了周围果农的土地,致使百姓无田可种。
求告无门,知府就是江毓文,他们怎么告都是没用的,只能认命。
徐锦峤于心不忍,买下了他所有的橘子,分装上了船,一路到了江州,再从江州装的车到了京城。
徐锦峤专门挑了个姐姐到的时间,将遇到的这个事情告诉了徐婉。
“姐姐,若是告知太子,由太子出面是不是能阻止此事发生?”
徐婉不置可否,“据我了解,恐怕不仅没法阻止江毓文,甚至还有可能让江毓文以为是那些果农上京告的状,到时候,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徐锦峤惊出一身冷汗。
“此事想做恐怕不闹大皇帝是不会管的,指望太子管,江同鉴可是他的人,这种对己方毫无好处的事情,我若是苏伯钰定然不会管。”
“可…”
“峤儿想来也是知道皇帝秉性,想把此事处理好,恐怕需要从长计议。”徐婉思考片刻,发现她确实没办法处理此事。不管是告诉苏伯钰还是苏伯瑄,此事不流血似乎都没办法平息。
苏伯钰不假思索的吃下橘子,关切道:“那些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几个人已经可以送进该去的地方了,下面的人过几日会拟个册子递过来,到时候给殿下看看。”
徐婉看着苏伯钰将橘子吃下,开口道:“殿下新年是与皇上一起过,还是在东宫过呢?”
苏伯钰随手拿起徐婉放在桌上的绕指柔,盘了几圈,“现下父皇气未消,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