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面色有些白，鼻梁上的眼镜更增一丝斯文优雅气质。
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
一个人的气质其实并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好巧不巧，南川就是那个特例。
叶言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但也只是诧异了一下而已。在国外，有留学生甚至连主动和陌生人交谈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当时南川的状态像极了一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
当然，某些人没有去打招呼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外面太冷了，零下三摄氏度的天气，这天谁爱聊谁聊。
可能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南川下意识探头看去。
初秋的风吹过槐树，绿叶夹杂着秋叶缓缓掉落，一场盛大的槐叶雨，挡了视线。
但南川却非常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也有可能是在这陌生的异国他乡，能遇见国人并不那么幸运。
“Bonjour, camarade.”
（你好，同学。）
见南川给自己打招呼了，叶言也礼貌的用法语问好。结果南川听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呆久了，竟然下意识的用法语和国人打招呼，不由无奈的笑了一声说：“你也是中国人吗？”
叶言这才发现坐在这的原来是和自己一样千里迢迢来求学的国人，他其实不会是个喜欢和陌生人交谈的人。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烦心事实在太多，竟然也起了聊一会小天的心思：“是。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读书馆复习？”
南川望前面的读书馆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算了吧，里面开了暖气，人在极度舒适的环境下很容易放松。我这还有一大堆事没理完，万一到时候看着看着就撑着脑袋睡着了怎么办。挂科可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随后，他又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槐树。突然有一片槐叶十分调皮的掉进他摊开的树上，南川用手拿起书本间的枯叶，继续说：“被冷风刺激着神经，更能让我大脑运转，要是回到了温室，它可能就要闹脾气的冬眠了。”
叶言与他接触后，对他的感觉就是，是个说话很有趣的人。
……
原本叶言以为自己和他的交集也就只有那一次了，直到有次无聊，法学系又正好开了次公开课。
那所大学的寝室是专业混搭的，叶言的寝室就正好有一个法学系的学生，就被室友叫去一起去凑个热闹听听。
他们挑了个后排的位置坐着，座位是三个人一排，叶言和法学系的那位室友占了后，还剩下最外面的一个座位。
在室友絮絮叨叨说话的功夫，叶言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一沉，随后就又听到了那阵熟悉的声音，不过现在的用法语交流了：“Désolé, il n''y a vraiment pas de place autour. Y a-t-il quelqu''un ici?”
（对不起，周围实在没位置了。请问这里有人吗？）
叶言闻时抬头，正巧和抱着法学专业类书籍的南川对视上，双方都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南川显然也记起了他，激动的说：“是你？真巧，又见面了。你也是学法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叶言摇头说：“不是，今天陪室友过来蹭课。”
旁边的室友倒是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虽然听的懂部分中文，但语速一旦快点，内容杂点就听的云里雾里了。
“Ye, tu le connais?”
（叶，你认识他？）
叶言回道：“J''ai eu la chance de parler quelques mots.”
（有幸聊过几句。）
刚坐下的南乔听到后也礼貌的打招呼：“Bonjour.”
（你好。）
结果室友认真看清他的长相后，立马激动道：“?tes-vous l''étudiant direct de M. Si Ming?”
（你就是斯茗先生的直系学生吗？）
南川礼貌的点了点头，斯茗先生是法国数一数二的律师，是无数学生崇拜向往的教授。这次的公开课，也是斯铭先生的讲座。
听课时，毕竟不是专业对口，一些来蹭课的外系学生已经听的脑袋微垂，要困不困的模样。
就连叶言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还没有到那种听的想睡觉的程度，有些东西还是能理解的。
尽管这样，教室也极其安静，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听讲记笔记。就算没听懂，也会偷偷记下来，等下课后研究。
直到后来，教授让大家心里有疑虑就提问的时候，南川才开口说话：“Mais professeur, pourquoi cet avocat défend-il les criminels?”
（但是教授，这个律师为什么要为罪犯辩护？）
斯茗先生听后先是愣了一下，至于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南川的叶言已经不记得了，只依稀的记得当时南川听完后，面色阴沉。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下课后沉默的独自离开教室。
后来两人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互加了联系方式，关系之后还挺不错。
南川曾问过他：“你叫什么？”
当时叶言漫不经心的说：“等你琢磨透了当时公开课上问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南川听后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直接气笑了：“我又不是对那件事过意不去，其实早忘了，要不是你突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