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一一分类,视线一晃,发现一本扉页折了角的杂志。
她拎起来,顺手将折角还原,看见一张气势磅礴的封面照片,拍的应该是西部某地。
再一看刊名,她着实愣了两秒。
这是全球最著名的地理杂志,当时这一期限量,能买着的人少之又少,如今二手价都炒到天上去了。
只是因为封面这张摄影图。
“梁大叔,这本你就这么扔了?”
盛栀夏拿着杂志到露台质问,而梁寻知不以为意,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悠闲自在晒太阳。
半晌听见他轻斥:“一本书而已,嚷嚷什么?要就赶紧拿去!反正要当废品卖的。”
这么一说正合她意:“那我真拿了。”
她转身就走。
“等会儿。”梁寻知悠悠道,“二手书一斤八毛,那玩意儿有个四两,你给我三毛。”
“......”真服了这人。
傍晚,盛栀夏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双肩包容量大,能装下笔记本,但她不喜欢将它背在身后,只慵懒背着单边,梁寻知总说她是个逆反的性子。
以为终于清净了,可没走两步又被他喊住:“诶!我有一本相册你见着没?”
她止步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回头:“什么相册?”
梁寻知低着头在客厅晃悠来晃悠去,像真在找它似的:“就那个!棕皮儿带个小扣的,里面那些照片没有一张公开过,全是我的私藏!”
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她不假思索:“没见过。”
梁寻知又踱一会儿,叉腰站定:“算咯算咯!”
说完看一眼全景窗,院外已经来了辆熟悉的车。
“啧——”他摆摆手,“回吧回吧!那谁来接你了。”
盛栀夏应了声,转身当走则走,绝不多打一秒白工。
只是走的时候,隐约觉得双肩包沉了些。
...
坐进车里,她拿起包翻了翻,在隔层里看见一个东西。
好像就是梁寻知说的那本相册,封皮上还贴了张纸条:[请通读:看完务必归还,否则三毛作废,增三万]
盛栀夏又看一遍,情绪多云转晴,忽然觉得这工也没白打。
这大叔终于愿意教她东西了,虽然是让她自学,但也比没有强。
陆哲淮将车子启动,目视前方问了一句:“梁寻知给你的?”
“嗯。”盛栀夏小心翼翼打开相册搭扣。
果然是未经公开的摄影图,没有半分精雕细琢的匠气,全靠一份灵气撑起整个画面,连平淡无奇的山峰一棱都能被他拍出绝俗感。
盛栀夏想逐页翻看,但得到相册的喜悦反而让人静不下心,她打算回去之后再细细琢磨。
陆哲淮似乎知道她心情好,改了另一条道,不知要带她去玩还是吃晚饭。
不过她心情好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她扯扯他衣袖,什么都不说,但陆哲淮已经懂得她想做什么,将车子靠边停,咔哒一声解开安全扣。
天边那团火慢慢消融,入夜的微风吹散最后一丝余温。
这条道车辆稀少,也难见行人,外界的声音几乎不存在,而车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似浪潮在起伏翻涌中无尽纠缠。
细密的亲吻声近乎贪婪,当她抵不住的时候,陆哲淮反而将她越抱越紧,索取得愈加无度。
究竟是谁先开始的,已经很难判断。
而此刻她愿意沉在一个吻里,不在乎最初,也不去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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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节结束之后那几天,陆哲淮抽空陪着她,到相关处办理留学签证的后续手续,一切安排妥当。
晚上回去,盛栀夏一进门就肆无忌惮撩拨他。
最后很“应得”的,她被他压在门后亲吻。
时间久了,她越发难以承受他掩在温柔下的掌控欲。
总是他操纵一切,让她浑身化成水。
...
睡前洗澡,盛栀夏站在浴室镜子前,查看脖子的吻痕。
原来他也有一时上头、没个轻重的时候。
另一边,陆哲淮在阳台接了个电话,来电是秦芸。
“怎么突然想去纽约?”那边问他。
他没有明说:“有些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似乎早就查他的安排,只是懒得戳穿他。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秦芸忽然意味深长道,“既然你有了冲动的打算,就要彻底想明白,当然了,不止考虑你自己。”
脱离原有轨道,就必须要承受变化带来的后果。
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只分程度深浅,不论有无。
陆哲淮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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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夏研究那本相册得了些启发,独自跑到郊外一座山上拍晨雾,还用上了无人机。
然而遥控轻微失灵,无人机卡在一道位于高处的石缝里,螺旋桨差点折断。
她赶紧跑去解救,但一不留神,把腿摔伤了。
大中午,陆哲淮急匆匆赶往医院,生平第一次有了闯红灯的念头。
单人病房的门虚掩着,突然被一股微微焦灼的力道推开。
陆哲淮下意识止步,只见盛栀夏半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根冰棍慢慢含着,另一手玩消消乐。
虽然右小腿打着石膏,但她看上去仿佛无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