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就像你三婶刚刚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该见外,更不该遮着藏着。你是不是害怕三叔拿走了你的银钱,就不还了?你放心,等三叔日后赚了银钱,肯定会还给你,而且还会给你算利的。”金三叔这话自认是非常厚道的了。
金家并未分家,他拿走金小渔的银钱,连“借”这个字都算不上。更别说他还打算多还金小渔一些利钱。
如此一看,金小渔才是赚了才对。
金小渔有些懵。
她没说不借金三叔银钱啊,可金三叔怎么还恼上了?
想了想,金小渔提脚往外走:“我去找堂哥帮忙写借条。”
“什么?借条?金小渔你想银钱想疯了吧?这可是你亲三叔!”金三婶金锐的嗓音陡然间响起,甚是刺耳。
金三叔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神情不悦的瞪着金小渔。
金小渔张开嘴,正要解释。她的房门被推开,浑身怒气的金爷爷走了进来:“是我让她要借条的。谁有不满,来找我!”
跟在金爷爷身后的,是金奶奶和金大伯,以及躲在最后正探头探脑的金小凤。
见金小渔看了过来,金小凤立马朝其挥挥手,露出大大的笑脸。
没错,没错。就是她偷偷通风报信,找来爷爷奶奶还有她爹为金小渔出头的!
虽然她和金小渔从小就不对付,如今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金小渔好歹送了她一条绣帕,又帮着她跟郑家妹妹搭上线。这一个月她帮着郑家妹妹卖绣帕和香囊,每卖出一个就能得五文银钱,日子不要过得太滋润。
摸摸自己渐渐鼓起来的荷包,金小凤当然不会对金小渔被三叔三婶欺负而坐视不理,立马就去搬救兵了。
一看就知道是金小凤去叫的人,金小渔不禁回了一个笑容。
金三叔和三婶看到这一幕,越发的认定金小渔是故意针对他们三房,登时对金小渔的怨怼越发深了起来。
“老三,你一回家就想闹事?”比金三叔和三婶更不高兴的,是神色不悦的金奶奶。
面对金奶奶的质问,金三叔很无辜,也很冤枉:“娘,我不过是来找小渔说个事儿。”
“说事儿?说事儿是你这副嘴脸?亏你还是小渔的亲叔叔,有你这样当亲叔叔的?一门心思就想着算计亲侄女手里的银钱,你丢不丢人?”金奶奶不客气的骂道。
“不是,娘,不带你这样偏心的。都是自家人,凭什么小渔手里的银钱能帮衬大房,却不能帮衬我们三房?就因为是大房,我们三房必须让着?”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金三叔也不退缩了,直接跟金奶奶当面讨要公道。
“怎么就没帮衬你们三房了?你们三房还有没有良心?家里的渔船不算你们三房的?这几个月卖鱼卖虾的进账,没有你们三房的份?”金奶奶是真觉得金三叔有些白眼狼。
“渔船是家里公用的,有三房的份,也有大房和二房的份。咱们三房没有占任何便宜。”金奶奶这话,金三叔就不答应了。
“呵!你这样说,渔船每日出海,都是你大哥和二哥在风吹日晒,赚回来的银钱却必须分给你们三房一份。”金奶奶冷笑一声,面带讥讽,“你呢?说是在外面跑商,赚回来的银钱可没有平分给大房和二房。”
金家虽然没有分家,但金爷爷和金奶奶生怕不患寡而患不均,在管家一事上从来都不严苛,也就只要求每房每个月上交十文银钱罢了。
像金大伯,之前会做一些木工活,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是生计。
像金三叔,每次出门跑商,都能赚回来银钱,一个月上交十文绰绰有余。
真要算起来,一直都没有私下里进账的,只有二房金向南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金向南始终都只是跟在金爷爷身后,给别人家的渔船帮工。每个月的工钱实在不多,也没有其他任何赚钱的渠道和手段。
所以一个月哪怕只是十文银钱,他也拿不出来。也就如今金小渔手里有银钱了,二房的处境才有了改变。
换而言之,在金小渔卖珍珠发大财之前,金家确实是三房条件更好,大房次之,二房最差。
“娘,你这话就昧良心了。我们当家的出门跑商多辛苦?路上还危险,稍微不慎有个万一,就会伤了性命。我们当家的赚回来的可是保命钱。就算分给大房和二房,他们有脸拿吗?”金三婶是真的憋太久了。
这几个月家里忽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不是早先那个任凭她得意洋洋的金家了。
要不是金三叔一直没有回来,金三婶早就跳脚了。能坚持到今天才开口,金三婶自己都觉得她自己太过良善好欺负。
金三婶最后那句话说的实在难听。偏生,金三叔闷着没有开口。显然,是认可金三婶的意思。
这般一来,听着吵闹声刚走过来的金大伯母就不乐意了:“出门跑商赚的是保命钱,咱们出海捕鱼赚的就是安生钱?远的不说,就咱们小渔村这些年在海上遇难的人还少了?咱们家每次出海捕鱼,哪次不是胆颤心惊,生怕遇到海风海浪的?就只有三叔的命金贵,咱们家其他人都是贱命,活该不被人当回事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金大伯母这么一说,金三婶也白了脸,别扭的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早先咱们家里没有渔船,咱爹、我家那口子、还有二叔,都去别人家的渔船当帮工,那么辛苦也就只能赚回少许的银钱,还得担着随时被海浪卷走的危险。我们有说过半句不是?有叫嚷着你们三房必须把银钱拿出来分给大房和二房?”金大伯母的嘴皮子功夫是真的利索,比金三婶还要更加厉害。
“大嫂,你先别动怒,你和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