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杜若颖老实回答，“但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毕竟方宇航与我们一起进现场时说了那样一句话——”
“什么话？”
一名警员若有所悟，翻开口供记录念道：“杜警官，先别过去，先把屋里的电断了，不然连你也会触电的，我这就把房卡从感应开关那里拿下来……”
“是的，就是这番话，它让我们对‘房里通电’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而且，借着这句话的掩护，凶手就能不露痕迹地把障眼法用的房卡回收掉了。”杜若颖说。
“但这个手法成立有个前提——被害人恰巧住在一个能被街头监控拍到的老式情趣房间里——然而房间是被害人自己选的，他甚至可以中途与其他同伴随意调换房间。”周警官思考道，“最后怎么就发生了这么恰巧的，这么如凶手心意的事情呢？”
“我之前也在这个问题上卡了很久，在宪哥的提醒下才想明白。”杜若颖答，“其实，如果被害人订房的时候，是凶手在前台当值，自然就可以操控和引导一切，凶手只需告诉他们，没别的房间了，就把他们的选择范围限定死了，而这几个房间的优劣很明显——只有两个房间朝向海景，其中一个的景观视线还被遮挡得比较厉害，而伍迟自然会选体验最好的房间。”
“他们订房时确实是小方当值没错，而且还是找小夏临时换的班。”一名服务员回忆道。
“这些都不过是你们的猜想而已！”方宇航疯狂争辩起来，“没有证据就说我杀人，这可是诽谤！”
“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杜若颖拿出一个透明的证据袋高高举起，里面赫然是粘了一段双面胶的半张房卡，“你能藏罪证的机会不多，也就去前台拿AED那段路有机会，我顺着你最可能走的路线找了一遍，果然从大堂附近的垃圾桶灭烟沙里翻出了这个。看得出来，你擦卡面指纹擦得挺彻底的，但是不知道胶面能不能找到任何DNA残留呢？”
“啊，我记得那张卡，那是前几天报废了的一张电卡，当时我正准备扔，宇哥正好在打包垃圾，就一并带走了。”一名年轻服务员佐证道。
“瞧，这不就对上了。”杜若颖说，“至于第二个案子就更简单了，凶手只要给被害人打个电话，以服务员的身份，随便找个理由，让被害人来一趟前台——例如说忘了给被害人房间放一次性牙刷，需要被害人来前台领取之类的——被害人就会乖乖地进电梯。”
“可是，进电梯不等于一定就能相遇吧？”
“一定能相遇的，只要凶手提前在别的楼层，往其他电梯门口卡上东西，占好电梯，只剩一部给被害人用，就能顺利地引诱被害人与自己同乘一部电梯了。被害人对电梯里素不相识的服务员自然是不设防。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杀害在了狭窄的金属铁笼里。杀完人之后，凶手把电梯停在人流量最少的设备层或办公层逃走，避免和别人相遇，再把各电梯恢复原样，就行了。”
“即便如此，电梯里很可能还是会进其他人吧？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当时录口供已经结束了，警方主要集中在第一案发现场和酒店出入口两处，酒店员工和客人也都在休息了，电梯没人在用，凶手的成功率很高。”杜若颖说，“再说了，如果万一倒霉，遇到第三个人进电梯，那也没什么，暂停自己的杀人计划，之后再另寻良机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她心里并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半天等不来电梯的自己，如果没有选择走楼梯，而是一直等下去，直到被害人过来，两人一起走进那个直通死亡的特定电梯里。那样的话，最后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平安地下到一楼吗？
还是说，通向死亡结局的人——
会增加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