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头向文清辞与宋君然说:“位是松修府,在涟和应当也无住。宿在府衙之中,行事较为方。” 谢不逢的话里,没有半点命令的意思,但让无法拒绝。 …… 府衙年久失修,客房也朴素至极。 已到此处见过谢不逢,文清辞也不由破罐破摔起来。 夜阑静,奔波日早已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敌不过困倦,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客房里,谢不逢始终没有一丝半点的困意。 他站在薄薄的屋墙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贴了上去。 ……仿佛是在隔着这冰冷的物件,反反复复描摹的身影。 谢不逢的,正在轻轻颤抖。 呼吸也乱了个彻底。 白日里勉强维持的理智与体面,在顷刻间消散、崩塌。 内里的不堪与欲.望,在此时疯狂滋生。 半晌过后,谢不逢忍不住将额头轻轻抵了上去。 一日相见,并没有让谢不逢心火暂歇。 反倒如疾风掠过,在顷刻间,吹火焰燎原。 愈是压抑,愈是疯狂。 ------------------------------ 卯正一刻,刚蒙蒙亮,文清辞就已起身洗漱,走出了小屋。 没想刚出门,就撞到了同样早起的宋君然。 “师兄,一会——” 文清辞刚想同他说,一会剖解时,需要他在一旁记录。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被宋君然诡异的眼神打断。 宋君然双深灰色的眼瞳,如探照灯似的,将文清辞身上下反复照过。 确认师弟和昨一样后,这才缓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宋君然缓缓伸了个懒腰说,“我一会都你指挥。”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府衙里的出小厮也从前院走了过来:“位这边请,巡官大说,他边已经准备妥当。等位用过早餐,我将您送过去。” “麻烦您了。”文清辞微微颔首。 “不必不必!”小厮非常热,路过架玄色马车的时候,他还不忘补充:“还有架马车,明后才到达涟和,过来补送药材。哦,对了……说还有一名腿脚不怎么方的太医,随行而至。” 腿脚不怎么方? 到这个字,文清辞脚步不由一顿。 这个小厮说的太医,不会是禹冠林吧…… 他么惜命,也会被谢不逢薅来吗? * 县衙署外在工地上都是。 光明正大地运尸进府衙去,定会引怀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此吃过早饭之后,小厮将文清辞带到了之前他曾去过的荒地边。 这里原本是一块田地,附近有间堆放农具的小屋。 谢不逢已经连夜寻来合适的尸体,将他停放至此处。 而他本,更是早早只身等候在了这里。 解剖一事,不能为接受。 为此,谢不逢并没有将这件事交给下的去做,而是自始至终的亲力亲为。 甚至就连涟和县的官兵,都被他派到了远处守着。 进入小屋之后,文清辞看到,木质的床板上躺着一个出头的青年男,凭他身上穿衣物,与脚处的痕迹可以判断出,这应当是一个死于监牢中的囚犯。 果然,注意到文清辞正在观察尸体,谢不逢随之解释道:“他是关押在涟和大牢中的死囚,也染了疠疾,死于昨日傍晚。” “好。”事态紧急,文清辞也不再耽搁,立刻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把银刀与弯镊。 连下了日的雨,终于在今早晨彻底停了。 夏亮总是格外早,阳光从窗外照来,映亮了整间小屋。 就在动之前,文清辞忽然发现,宋君然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攥着毛笔的只的骨节,不知在什么时候因用力而发白,甚至整个腕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有纱布遮挡,但是从对方紧皱着的眉能看出——宋君然显然也不怎么能接受一会要发生的事。 事实的确如此。 作为文清辞的师兄,他早年间就因为此事与文清辞产生过矛盾。 而后宋君然虽然被迫着适应了师弟的行事风格,但并不代表他自己,也能毫无障碍地参与此事。 在动之前,文清辞忍不住犹豫着说:“你……不如我来记吧,你在外面休息一会。” “没事,你不必理会我,”宋君然虽然心理不适,但还是强忍着说,“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调明显和往常不同。 文清辞还想再劝劝,但是不等他开口,站在小屋另一头的谢不逢就缓步走了过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