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淡的苦气,如一条丝练在房间内飘舞。 清辞坐在案前阅读医书,谢不逢则在榻边,批阅着奏章。 就在这个时候,清辞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轻咳。 他笔下一顿,忍不住回头向榻上望去。 谢不逢的手不何时紧紧地攥住了胸.前的衣料,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有毒正在发作。 虽然想说谢不逢是自讨苦吃,但看到对方的神后,清辞的心还是不由一惊。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药碗端了起来。 “陛下,药已经晾凉,还是尽快服下为好。” 说着,忽然意识到么似的回头,向自己的药箱看去。 若是没有记错,自己应当还留着些蜜糖。 清辞虽然没有喝过一服药。 但他道自己所开的几味药材,是奇苦难当、无法下咽的。 “您稍片刻,这药有些苦,我去取个东西。” 语毕清辞便算转身,去药箱里取糖。 可还没他动,谢不逢便突然伸出手,将清辞的手腕紧紧攥在了指尖。 正属于毒发状态的谢不逢,体温略高。 在他指尖出现自己手腕的那一刻,清辞的手竟如烫到一般,轻轻地颤了一下。 瓷碗中的汤药随之轻晃,生出了阵阵涟漪。 “不必。”谢不逢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竟直接握着清辞的手腕,将瓷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始至终连眉头没有皱一下,要是察觉不出这味道一般。 顿了几秒。 清辞微微用力,试图将手腕从谢不逢的手中抽出:“麻烦陛下松手,我要将药放到桌上。” 谢不逢没有说话,他用另外一只手将碗接了过去,放在了床榻边堆满奏章的小案上。 “你的手心,是怎么回?”末了,忽然一脸严肃地问。 手心? 清辞愣了一下,顺着谢不逢的视线向掌心看去。 不只是指尖,甚至于整个虎口处原本白皙的皮肉,被灼红一片。 “……可能是药碗比较烫,方才端的时候没有注意。” 清辞的声音不为何变得有些沙哑。 谢不逢没有言语,不道是有没有听到他的解释。 他只是忽然垂下了头。 接着轻轻将一吻,落在了清辞的泛红的指尖。 他的动作无比小心。 竟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 呼吸产生的微弱气流,从清辞的指尖缠绕而过。 这是一枚不带任何淫.靡色彩的亲吻。 但却让清辞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似有微弱的电流自指尖过,顺着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长发随着谢不逢的动作落下,遮住了他那双冰冷的眼瞳。 直到吻过清辞的指,谢不逢终于缓缓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但还不清辞松一口气,向后退回案边,便见谢不逢的脸色,在忽然之间苍白了下来。 与此相伴,他的眉蹙得愈紧。 清辞所用皆是重剂,别提是药便有三分毒。 服下药后不久,谢不逢的心脏便再一次抽痛了起来。 “陛下,您感觉怎么样?”想起这个副作用,清辞顿了一下立刻道,“我去给您寻些止痛的药。” 谢不逢从前没有痛觉,清辞不确定他现在感受到的痛意,是否与常人一样。 亦有些不太确定他有没有习惯有疼痛的世界。 “不必,并不严重。” 低沉的声音,自清辞的耳畔响起。 见谢不逢还在嘴硬,清辞的语气冷了几分:“原来陛下是真的不怕毒,既然如此,我下一服药,就更不用顾忌么了。” 担心不.良反应强烈,清辞一服药其实是“改良温版”的。 但是看谢不逢现在这样子……自己似乎应该直接给他些苦头尝尝才对。 “清辞,你生气了吗?” 还没他反应过来,谢不逢忽然起身,轻轻地将清辞抱在了怀里。 虽在病中,可谢不逢仍不费半点力气,就令清辞动弹不得。 微卷的长发,从清辞的脸颊边撩了过去。 再来一阵痒意。 “臣不敢。”清辞将手搭在谢不逢的手臂上,试图将他推开。 但是他的力气,显然无法与背后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还要多的男人相比。 清辞的语气有些生硬。 朝堂上下从未有人敢谢不逢这样说话。 但听到清辞的话后,谢不逢反倒轻轻笑了起来。 不久前刚下过一阵暴雨。 树上的蝉鸣随着那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