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瞳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的时候,纪垣终于放开了她,将她紧抱在怀里,声音中的□□还没褪去,他哑着声音对着刘瞳说:“我不管你是刘瞳还是刘毓安,你都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个无知妇孺,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刘瞳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缓过神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他:“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好了好了,我给你更衣吧。别误了时辰了。”
临走前,纪垣握了握她的手,对她说:“你今日有空,便去找莛英吧。”
“我找她做什么?”刘瞳翻了翻白眼,自那晚之后,她一点也不想见到莛英。
纪垣用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恨铁不成钢地说:“莛英虽是长缨表姐,却不是皇后一党,而是鸢沐当朝总兵将军的亲孙女。既然你说莛英与欧家交好,在这种事情上欧家自然要跟莛英避嫌。但是你却是可以去说上两句,让莛英出面给鸢沐国王进言,看看有没有断了诘滋家独大的可能。”
刘瞳听了恍然大悟,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包在我身上!你安心去找鸢沐的国王吧。原本我只想着擒贼先擒王,倒忘了还有三人成虎这一招。”
开心地送了纪垣出门之后,刘瞳收拾收拾便满心欢喜地去找莛英了。
早上她在长孙佑廷那里听得长缨不愿偏帮大霁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吃瘪。可是,这句话也提醒了她,既然这次互通马市是大霁和鸢沐两国的事情。哪怕诘滋家垄断了优良马匹的市场,最后决定权还是在鸢沐国王手中。
既然如此,何必要大霁皇商与诘滋家苦苦谈判,直接让纪垣代表大霁与鸢沐国王谈判不是更好吗?
对于诘滋家来说,一家独大肯定是最好的。但是对于鸢沐国王来说无疑是助长了皇后一党的势力,绝对会反对的。
其实如果欧家只要不在鸢沐做夜茉丸的生意,其实鸢沐皇室也不会追究。欧家主母怕是借这个由头逼着阿芙来找她解决大霁因为这件事而拒绝与欧家合作的难题罢了。
早上长孙佑廷的一番话,虽然让她心中不甘,但是也正好提醒了她应该安守本分,免得落人口舌。
此刻,她倒有点羡慕莛英了。她不用受这些规矩的束缚,也不用掩饰她女子的身份也能够像男子一样叱咤风云、保家卫国。
不知不觉间,刘瞳已经站在了莛英的府邸面前。
恰巧莛英从门口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温王妃?”因着背光,莛英看不真切刘瞳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正是,见过莛英将军。”刘瞳微微施礼。
莛英闻言,连忙几步上前,拉着刘瞳的手开心地说道:“你怎么会来?快快快!快进来,我们进去说话。”
让刘瞳没想到的是,莛英的府邸大门看着庄严无比。但到了她住的院落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各色各样的花卉摆满了各个角落,一架秋千坐落在花丛中。这寒冬还刚下过雪,院里的腊梅开得正艳,跟莛英鲜红的披风遥相呼应。
见到此景,刘瞳不由得啧啧称奇:“没想到威名远扬的莛英将军,竟然也有如此诗情画意的一面。”
莛英摆摆手,脸色竟然出现了一丝娇羞,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横竖也是个女人,喜欢这些东西不也很正常吗?外面风大,快进去别冷着了。”说着,莛英拉着刘瞳的袖子领着她进去。
刘瞳刚坐下,仆人便端来炭炉给两人取暖。手脚渐渐回温后,刘瞳忽然想起什么来,连忙对莛英说:“方才看你准备要出门,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本王妃是不是打扰莛英将军了?”
莛英听了,笑着摆摆手,说:“我原本想要进宫去找你的。正好你来了,也省得我多跑一趟。”
“不知莛英将军找本王妃所谓何事?”刘瞳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手心,她不会又要找她说刘瞳的事吧?
“嗨!”莛英笑了笑,“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本想邀请长缨表妹和王妃去郊外骑马游玩的。”
“多谢莛英将军美意了,说起骑马,本王妃倒是愧为将门之后,并不谙此道。”刘瞳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兴奋,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
“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骑马的,王妃天资聪慧,定是一学就会。”莛英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不知道王妃清早拜访,是有事找我吗?”
“既然莛英将军爽快,本王妃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刘瞳正了正坐姿,开始细细跟莛英说了此行的目的。
听罢,莛英沉思片刻,随机摇摇头缄默不言。
莛英的沉默是刘瞳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问:“莛英将军若有什么顾虑,大可与本王妃直说。”
“不。”莛英摇摇头,“这件事我不能出面。”
“为何?”
莛英看见刘瞳有些着急了,便安抚她道:“王妃莫要着急。王妃出身将门,应是知道将门不能议政。更何况互通马市这样敏感的话题。”
刘瞳闻言,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颓然地说道:“是本王妃唐突了,没想到这一层。”
莛英站了起来,在大厅中来回走了走,忽然惊喜地拍了拍刘瞳的肩膀,说道:“王妃不必忧心了。诘滋是外戚,皇上定不会让诘滋家独大。欧家能够存在这么多年,一来是因为掌握着鸢沐药材和冶金的命脉,二来也是为了制衡诘滋家。温王竟然已经去与陛下商谈互通马市的事情,那这个就不单是他们商人的事情,而是两国的事情。现下欧家不过是怕在大霁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被大霁追责。那王妃该疏通的并不是我们鸢沐的官场,而是大霁的官场。”
“莛英将军所言甚是。”刘瞳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帮阿芙解决这个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