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袖中寒光再现,乌隆也再次如一团乌云般消散在原地。寒光这次射向了萧涟,乌云则向着沈睿宁和林远昭笼罩了过来!
沈睿宁掌中的纳蛊珠已经滚烫,在乌隆身形消散的同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颤。
林远昭身形骤然暴起,手中秋霜向着身前直刺而去!与此同时,沈睿宁则握着纳蛊珠向着身前一探,正好探入正要现身的那团乌云之中!
另一边,萧涟身后跃起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握着雁翎刀直直劈落了那道寒光。
几支弩箭激射而来,被萧涟抬剑挡下!一阵笛声从他身后响起,那些正要再次出手的黑衣护卫身形忽的一滞,竟然无法动弹。
“啊!”的一声惨叫在洞中响起,秋霜剑已经深深的刺入乌隆的肩头,而在他的丹田处,沈睿宁手中的纳蛊珠已经变得血红,仿佛一颗熔岩练成的圆球,将乌隆的腹部融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纳蛊珠……纳蛊珠居然……!”乌隆痛苦的嘶吼,奋力挣扎着向沈睿宁拍出一掌!
秋霜剑剑光一闪,长剑自他肩头向下劈开了他的半个身体,又一道灵蛇般的银光划过,一道血线从乌隆的脖颈处喷射而出!
乌隆体内涌出黑红色的血液,纳蛊珠贪婪地将这些浓稠吸了进去,没多久,乌隆便化成了一具干尸。
变化发生得太快,随着林远昭和沈睿宁的战力恢复,洞中的局面一下子发生了翻转,蓝萱踏前一步,用笛声控制住了那些黑衣护卫们的动作,花朝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挨个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几息时间,淮王的周围一下子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可思议地瞪着萧涟。
“……你!”他颤抖着指向持笛而立的蓝萱,“你是白沙的女儿?!”
蓝萱冷冷道:“对!我的侍女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我们全族人都死在了你和乌隆的手上!你以为我们的御蛊笛会就此绝迹,这样你和乌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各种恶毒的蛊术了吗?”她扬了扬手中那支短小翠绿的竖笛,“呵,真可惜,它还在!”
“不可能,我明明杀光了你们所有人!!”淮王咆哮着,袖中寒光再次射出。只是这一次,他的心神和内力都是乱的,射出的暗器也毫无章法,直接被花朝轻而易举地劈落了下来。
“五弟,收手吧。”一个带着兜帽的人从萧涟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摘下了兜帽时,沈睿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远昭。
林远昭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永文?!”淮王有一瞬间是茫然的,随即却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
“你们从哪找了个冒牌货来吓唬我?!”他挥舞着双手,“永文明明中了我的毒,被我困在寝宫里,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的毒自然有人能解,蓝萱在孙皇后身上种了致幻的蛊,让她以为自己仍然在照顾着中毒的父皇,所以你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萧涟冷冷道。
永文帝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我同母同胞,我本以为你是我最能够信任的人,我以为你寄情山水,无心帝位。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处心积虑……”
“虚伪!”淮王双目赤红,怒喝道,“身在帝王家,我为什么不能有夺位的心?父皇母妃从小便偏心你,连夺嫡时都让我帮你,他们说我不适合,不适合!可是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
“身为皇子,你当年站出来跟我争便好了,又何必像如今这样,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是我们的命数,就算把他人当做工具,又何至于要牺牲这么多性命!云州半城的百姓、鹤拓白巫全族、若是今日你没有被阻止,后面是不是还有更多?!”
“他们都是蝼蚁,蝼蚁!”淮王咆哮着,“就像你,你若真的有心,又怎么会不知林菀离开你时已有身孕?!又怎么连自己在外面有个孽种都不知道?!你在这里装什么圣人!”
“林菀……”永文帝被他戳得心口一痛,看向默默站在原地的林远昭。
阴影遮住了林远昭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淮王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子翊!我的儿子!”
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向林远昭。
沈睿宁手持灵蛇挡住了他。
“子翊,”他隔着沈睿宁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的一身才学是我教的!你能走到今天,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你是最有情有义的人,你不会忘恩负义对不对!”
他一指永文帝:“他,就是他,他抛弃了你们母子,害得你母亲惨死,都怪他!”
“去杀了他,杀了他!皇位就是你的!我帮你作证,你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林远昭望着淮王:“你疯了……”
他梦中那个穿着龙袍喂了自己毒酒,又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的人,一直就是淮王。
他原本觉得不可思议,直到那夜与萧涟交谈之后,他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预知”。
“我没疯,我怎么可能疯!”淮王张开双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向着永文帝扑了过去!
一道剑光闪过,萧涟手中长剑划过淮王的咽喉,永文帝闭上了眼,不忍去看自己的亲弟弟倒地死去的模样。
…………
十五日后,京城中突然生变,久病的永文帝突然临朝,宣布了国舅孙胤臣和淮王意图谋反的事情。孙皇后被打入冷宫,没几日便殒了,同日,太子自缢于太子府。
朝堂中迎来了一次暴风骤雨般的换血,曾经与国舅和淮王走得近的官员尽数被裁撤,冯驰以“通敌”的罪名被投入大牢,在牢中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