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妙君的话震慑到了步惊鸿,他琢磨着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不管他皇室如何斗争,若是步家能得利,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步惊鸿叹气起身,走到了步妙君的身边,“妙君,你未免太过担忧了,虽然你的担忧并非无道理,但是这对步家同时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我们选对了,将来可是前途无量。”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爹爹是愿意步家走得更稳更远,还是要冒险一试,豪赌一场,若是赢了,今后也是如履薄冰,盯上步家的人会更多,若是输了,便是万劫不复,满门抄斩。”
最后这“满门抄斩”四个字震慑住了步惊鸿,步惊鸿也不禁犹豫起来,他也不敢轻易尝试。
此时站在一旁沉思的步清羽也开了口,“爹,我赞同阿姐所言,即便我们选对了靠山,可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伴君如伴虎,君王怎会容许步家这样的强大的臣子存在?怕只怕,兔死狗烹,君新难测。”
步惊鸿还在思虑中,“你们再容我思量半日。”
步妙君与步清羽互相对视一眼,便行礼退了出去。
“阿姐!”
出门后,步清羽快步跟了上去。
步妙君看了他一眼,“清羽可是也同爹爹一样,想劝我赌一场?”
步清羽摇头,看着她道:“不,我是要告诉阿姐,不管阿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阿姐这边。”
听着这句话,步妙君心中有几分感动,这位弟弟虽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却与她情深,处处维护她,若不是前世她招惹了傅家,也不会连累步清羽招惹上公主,出了这样的祸事。
“对了清羽,之前在七夕佳节时,你可有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
步妙君突然问起了此事,步清羽反倒有些羞涩之色,“阿姐怎么突然问起了此事?”
因为步清羽前世的夫人便是在那日相遇,对他一见倾心,后来那姑娘胆子颇大,差丫鬟给步清羽送了信物,步清羽才得知姑娘心意,这才请爹娘到姑娘家提亲。
二人婚后举案齐眉,相处得十分融洽,若不是她嫁到了京城,若不是因为傅薄晨的缘故,步清羽也不会跟着她到了京城,遇到倾城公主,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逼他休掉发妻,拆散一对有情人的事了。
步妙君嫣然一笑,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额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一定要好好珍惜,尽早将她娶进门,莫辜负了这天赐的缘分。”
步清羽低笑道:“不瞒阿姐,的确有这么一位姑娘令我茶不思饭不想,只是我还没有打听出来她是哪家的姑娘,等我找到了,我一定跟阿姐和爹娘说,让你们帮我去提亲。”
步清羽刚刚说完,绿婉便缓缓朝着这边走来,在听见步清羽的话后,她脸色微微有些难堪。
绿婉眼底浮过一抹哀思,只是缓缓走到了步妙君的身边,“姑娘,天晚了,该回去歇息了。”
“嗯。”步妙君差点忘了绿婉的事,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她也帮不了绿婉,但愿她能自己想开。
步清羽见有外人在,也不便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抱拳行礼,“那阿姐,我就不打扰阿姐歇息了。”
步清羽离开后,绿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久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绿婉。”
步妙君轻声唤着她。
绿婉这才回过头来看她,“姑娘有何吩咐?”
步妙君轻轻拉过她的手,“你侍奉我多年,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清羽年幼,情窦未开时不曾识得你的真心,如今他又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怕以他的性子,此生也容不下第二个女子。”
否则步清羽前世也就不会被倾城公主逼死。
“姑娘不必多言,奴婢明白姑娘的意思,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不敢有半分饥界越。”绿婉语气有些低沉。
步妙君又叹气,“我不许你这样自轻自贱,我从未拿你们当过下人看待,你们也不能如此低沉,我只是担心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若是将来,你能再遇到一个好郎君,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谁知绿婉听见这话后,便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姑娘不要赶我走,此生奴婢只愿意侍奉在姑娘左右,其他再无他念。”
步妙君连忙扶起了她,“你这丫头怎么听不进劝,我并非是要赶你走啊!”
“奴婢明白姑娘的好,可是奴婢此生有了爱慕之人,也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姑娘还是容奴婢终生侍奉姑娘左右吧。”绿婉说着,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步妙君只是觉得心疼她,怜惜他们这样的痴情。
不知此生此世,她还会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值得她痴情之人。
步妙君脑海里不觉浮现出面具公子的身影,可她内心只剩下自嘲与不屑,只怕那人并非有情人,而是别有用心的贼人。
步惊鸿考虑再三,还是采取了步妙君的意见,不日,罗将军便将火器上贡给了朝廷,得到了皇帝的嘉奖,罗将军也因此平步青云,连升三级,罗将军记着步家的恩情,许诺今后若是步家有难,他必定相助。
步妙君只愿此事当真无恙,已然过去。
最近女工们新做了几款首饰样式,步妙君瞧着不错,打算去铺子里再瞧瞧顾客的喜好。
绿婉跟在她身后,二人才走到了铺子门口,忽然一个女子大着肚子扑了上来,楚楚可怜地跪在了步妙君的跟前。
绿婉吓了一跳,正想推开她,却发现她小腹凸起,明显是个有身孕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