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羽都震惊住了,“薄晨,我拿你当兄弟,你怎可对我阿姐如此无礼?”
步清羽一副怕被步妙君抢走的模样,立刻对傅薄晨起了敌意,在他看来,谁都配不上他阿姐,即便他与傅薄晨交好,也断不得冒犯他阿姐。
步妙君面色温和,眼神却十分清冷,她不紧不慢道:“如此便要多谢傅公子的厚爱了,可惜小女对傅公子无意,只怕要令傅公子失望了。”
步妙君轻描淡写一句拒绝,令傅薄晨万万没想到,当初步妙君阻止自己妹妹亲近他,他以为是步妙君吃醋,如今看来,步妙君似乎对他真的无意,那么此前她的种种行径皆表明,步妙君在防着他。
傅薄晨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旁的步清羽得知步妙君心思,揪着的心也逐渐放下了,他便是知道,步妙君眼高于顶,怎会被傅薄晨轻言两语就哄骗去?
步妙君又徐徐道:“不如说回正事,如今众人皆亲眼目睹我二妹妹为了救傅公子才落水,对傅公子可谓情深意重,我二妹妹因此失了名节,傅公子多少得为此事负责,傅公子若是答应尽快迎娶二妹妹过门,全了步、傅两家的名声,反而成为一桩美事。”
“大小姐思量周到,可且不说傅某对二姑娘无意,便是这婚姻大事,也不可仓促而为,此事只怕不成。”傅薄晨先是拒绝,又婉转说道:“不过令府二姑娘名誉受损也是因在下而起,在下愿拿出傅家在汴州城内的一半铺子作为弥补。”
傅家家大业大,哪怕只是汴州城一半的铺子也是万贯家财,就凭这点,傅薄晨这事已经做得圆满,让步家难以推辞,更无法强逼他娶妻。
然而傅薄晨哪里是这么大方的,傅家的铺子一旦入了步家,便是对他们的人打开了一道缺口,到时步家产业混入傅家的人,傅薄晨自然更好插手进来。
他要的不是区区一个汴州城商铺,而是图谋整个步家。
傅薄晨这小算盘打得极妙,就连一旁的步清羽都说不出话来反驳。
步妙君转身入座,眼神很冷,让傅薄晨有些错愕的惶恐,他一面惧怕步妙君,一面又好奇接下来她会如何出招。
“恐怕不妥。”步妙君道:“原本我想心平气和同傅公子商议婚事,两家结好,可既然傅公子不答应,那就怪不得妙君道出真相,令傅公子难堪了。”
傅薄晨微微蹙眉,真相二字令他心虚,但是他琢磨着,即便步妙君知道那日是他算计她落水,可银针在他手中,步妙君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傅薄晨索性坦然道:“大小姐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步妙君一眼不瞧他,只冷冷望着门口,“把人带上来!”
语毕,绿婉走了进来,向众人行礼,随后又退出一条道,此时,一名面容英气的女子押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傅薄晨的脸上瞬间藏不住惊色。
女子抬脚重重一踢,将那男子踢跪在了步妙君跟前,“姑娘,此人今日在河边欲逃走,被我当场给抓了回来。”
那男子吓坏了,抬眸惊慌看了看傅薄晨,又不敢直视,只低头皱眉。
“阿姐,这是?”步清羽有些不明所以。
步妙君缓慢道:“今日落水事件有些蹊跷,我本有所怀疑,但好在我步家家大业大,为了防止贼人暗害,养了自家打手在暗中保护,鱼肠便是我的贴身护卫侍女,今日她一直藏身暗处,发现有人暗中向我射了银针,害我落水,她这才顺着方向抓了此人,傅公子,此人想必你并不陌生吧!”
步妙君故意问向傅薄晨。
傅薄晨此刻如坐针毡,他没想到自己的人会落入步妙君手中,看来这个步妙君当真是不简单。
然而,他只随意抬起眼帘看着地上的男人,男人立马会意地说:“步小姐明察,我并非有意害你,我真正要害的人其实是......傅薄晨!”
男人立马改口,恶狠狠看向了傅薄晨,“傅薄晨,你可还记得我,当初我在傅家打杂,只因我犯了一点小错,你便将我赶出了傅家,让我沦落在外,我因此怀恨在心,趁着那日人多眼杂,便想使银针暗害你,不想却误伤了步大小姐,如今落入你们之手,我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傅薄晨的手下的确有几分聪明劲,只看了傅薄晨一个眼色,便立刻独自承担下了所有事情,还望着傅薄晨能救他一命。
傅薄晨也趁机道歉,满眼自责道:“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厮竟然生了这样歹毒的念头,竟然害了步家两位小姐,大小姐,此事是我傅薄晨对不住你们,我愿意尽力补偿,至于此人,不如交给我来处置,我定将他送官查办。”
“说谎!那日站在桥上的只有我家姑娘,你用银针害的人便是我家小姐,你家傅公子是在姑娘落水之后才出现的!”鱼肠一句话戳穿了男人的谎话。
傅薄晨一时也愣住。
步清羽愤怒地一把拽起了地上的男人,厉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家阿姐?”
男人慌乱之下,余光瞟向了傅薄晨,不知如何编下去,“我,我没有......”
“还在撒谎!阿姐,你将此人交给我,不出两个时辰,我要他吐出真话!”步清羽说着,揪起男人就要往外走,生怕玷污了步妙君的眼睛。
然而,步妙君却冷冷道:“不必了,傅公子当真要麻烦这一遭,才肯说实话?”
步妙君早料到前世落水之事与傅薄晨有关,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让鱼肠暗中守护她,盯的却是傅薄晨那边的人,没想到还真让她查出了银针害人之事。
那人射完了银针想逃,却不想被鱼肠抓住,事情败露后,步妙君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直接叫傅薄晨跟来步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