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冷笑话?
“我——”苏立秋噎住,算了算了,大半夜的,她和他在这儿纠纠缠缠做什么,睡觉去难道不更香吗?
“没事就好,累了,睡了,椅子给你。”
说完,她速度飞快的起身上床、躺下闭眼,徒留赵承业沉默的站在原地,还得被交代一句——
“关灯!”
“噔”,赵承业音落行至,扯线拉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好半晌没有动静。
苏立秋还想竖着耳朵听听声儿,奈何一沾床就困意满满,没多久便睡熟了。
听着一大一小两道呼吸声,赵承业脚步轻轻,走到椅子边坐下,面朝床头,环手于胸,闭目休息。
*
“唔。”
一夜无梦,苏立秋睡眼惺忪,慵懒的伸着懒腰,暗叹自己心大,在哪儿都睡得好。
她身旁,正趴在床上、翘着小脚脚、玩纸青蛙的赵继中见妈妈醒了,急匆匆扭着小屁股爬过去。
还在感慨,突然,一张圆嘟嘟的小脸蛋出现在眼前,苏立秋一笑,睡意彻底消失,“粽粽,睡得好不好?”
听到这个问题,赵继中瞬间不开心了,嘟嘴向她告状:“睡得好,但爸爸吵醒粽粽,好早就让粽粽起来了。”
“他干嘛吵醒你?”苏立秋疑惑,扫视完房间没看到人,便又问:“你爸呢?”
赵继中摇头又点头:“不知道,爸爸出去了。”
苏立秋好奇:“干啥去了?”
对此,赵继中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的真实性,想了想,他悄悄凑到苏立秋耳边,很“八婆”的小声说道:“爸爸出去、天都是黑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摆的架势立刻让苏立秋想到了王小草,她跟别人聊小话、谈论别人时就这副模样,只差一把瓜子了。
不忍直视!
苏立秋起身,清清嗓子,正襟危坐,决定拿出做妈妈的气势,好好教导赵继中一番。
......
屋内,母子俩正在进行严肃的谈话,外面,被两人惦记又忽视的赵承业正端着两个铁皮饭盒,在食堂排队打早饭。
早上,食堂里的人不少,行色匆匆,但看见他后,都会停下步子和他招呼一声,熟悉的还会问两句苏立秋他们。
赵承业虽然表情冷硬,却不高傲,每个人的话他都认真回复,当然,除了眼前这些不知所云、让他跟不上节奏的军嫂们——
“赵团长,您来吃饭啊?听说您妻子来了,哎呀,她怎么没来?”
“是哈,不会是......还在睡吧?那您得告诉她食堂开饭时间,错过了就没吃的了。”
“还在睡!太懒了点,赵团长要好好教教了。”
“没事,食堂吃不了,就在家自己做呗。”
“听说赵团长妻子身子太弱,做不了。”
“是的是的,身体不好,差点就死了,赵团长这才把她接来。”
“啊?下不了床吗?这么严重?”
“......”
嫂子们本来都在热情的询问赵承业,但愣是没让他插上一句,随着人越围越多,你一问我一答,便自顾自聊欢了,甚至,话题走向逐渐怪异。
赵承业打好饭欲要离开,但想了想,为防嫂子们将苏立秋说死,他必须要解释一下了,“谢各位嫂子关心,我妻子身体很好,只是这两天赶路累了在休息,我下操之后,就顺路把饭带回去。”
顿了顿,回忆起操练结束后,问胡援朝了解的昨日情况,他抿抿唇,又补了一句:“是我、怕她累!”
所以不是对苏立秋不满,以致于食堂都不让她来,也不是苏立秋逼迫他做的。
希望别因为打饭又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谣言!
他真是不懂:到底怎么传出那些话的?自觉说清楚了,赵承业大步流星,走出食堂。
但他身后,事情的走向却不像他想的那般,军嫂们看着他的背影,两两相望,满脸疑惑——
“方才,赵团长说的什么?没听清。”
“不知道呀,走得好快啊!”
“好像是说他妻子没病?”
“没病?那太好了!”
“哪有?他说他心疼他妻子,担心她累!”
“哎呦,赵团长真贴心,真是个好丈夫。”
“啧,我要是年轻十岁,我就选赵团长,不选家里那个糟心汉了。”
“嘁,说得赵团长会选你似的。”
“......”
*
等赵承业回到招待所,推开门进去,才打断苏立秋和赵继中的交谈,见到饭盒,两人方惊觉肚子的饥饿。
苏立秋立即下床,礼貌迎上去,准备接饭。
然而,没走几步,她蓦地停下脚步,并迅速转身奔向窗户,猛吸几口气,终于从赵承业身上泥土、汗水、杂草相混杂的臭味中缓过来了。
见状,赵承业面色发黑,目光沉沉,不用苏立秋多说,他麻利找出自己的衣物,迅速离开了房间。
人一走,味道也慢慢散去,苏立秋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哇啊!突然觉得,赵承业昨晚洗澡了回来,真是再贴心不过了,她不该暗暗抱怨他回来得迟的!
果然,香香的美男子才是真的美男子!
等三人都弄得干干净净时,日头都快要跑到正中了,他们才开始吃早餐。
部队今天提供的是南瓜粥和白菜包子,还有一个鸡蛋,虽然时候太久都冷了,但不影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