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的E级呢?伊恩大脑的cpu都快烧干了。
他的指甲抠进树干,怨愤地以眼神谴责:你个假E!
你为什么不像传言中那么愚蠢和怯弱,善于推卸责任又软骨头?
“哎?是伊恩!”她发现他了。
她完全没发现他搞的鬼,虽然形容狼狈,却神采奕奕,眼睛里闪着亮光,“你回来了!”
虽然对伊恩无感,但两个A在旁边无疑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她的语气轻快,听得他眼皮突地一跳,莫名坐立不安起来。
她的力气恢复了大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和灰尘,“包还在原地呢,我们回去拿吧?”
伊恩的表情变得僵硬,手指也蜷曲起来,会被发现么?
发现后她会怎么做?大脑像是一下子变成了糊糊状,他是不会道歉的!
瑞莹没察觉到他的反常,只是叫了下秦灵均,“一起走。”
秦灵均眉眼耷拉着,反应慢了好几拍地,开始回溯瑞莹刚才说的话。
“你的能力简直棒呆了好么!”
“这就是最好的能力!”
像是有一股热气从胸膛炸开,慢慢延伸,先烧到脸颊,再染红了耳朵。
见他迟迟不动,瑞莹以为他情绪还没转回来,便拉起他的手,“走了。”
秦灵均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的父母都是贵族,自由恋爱后生下了他,又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所以他从出生起就倍受宠爱,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奢靡。
出现异能完全是一场意外。
那天他父母带他去花园玩,角落里突然飞窜出一只老鼠,他惊恐地异能失控,等他清醒过来,不光是老鼠,一小片花园都化成了灰。
“爸爸,妈妈!”他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回身想寻求父母的庇护。
但他妈妈却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的时候尖声大叫了起来,他爸爸连忙拥着她后退,“不要过来!”
他哭泣着张开双手求抱,但他们只是冷漠地望着他,好像他已经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街边的陌生人。
透过泪眼,他看懂了他们的眼神,他们由衷地畏怖着他。
曾经亲密的爱人开始互相指责怨恨,冲天的怒火再转稼到他身上。
“是诅咒吧,他就是行走的死神,我们为什么会生下这样的孩子!”
“为什么要觉醒这种能力?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他被关在一间阴暗的阁楼里,无论他求饶还是哭泣都毫无作用,不经他们允许,他就不能轻易离开。
仆人们不敢靠近他,见主人不怎么关心,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敷衍。
他像是被世界遗忘一样,在那里孤独的生活。
劣等的衣物让他全身的红疹起了又消,粗砾的食物反复划伤他的喉咙,冬天他的手脚被冻到发紫,全身瑟瑟发抖,到夏天,他又昏昏地热到中暑。
人生好没意思。
神啊,他时常在想,如果你真的存在,可不可以让我死掉呢?
但他是生命力顽强的A级,所以,无论他被怎么虐待,他都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的眼神逐渐枯槁,又往往在下一秒,试图拯救自己。
即使是最劣等的衣服,他也珍惜地保持着干净,最差的饭食,他也要搭配野花。
活下去好累,但他还是活着。
握着他的手久违的温热有力,她完全不怕他异能失控,自己也会化成灰烟,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回过头,甚至朝他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
草叶发出沙响,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他活着的理由。
或许有一天,也会有好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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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莹在地上找到了被熊踩爆而袋口大敞的背包。
里面的食物因为被踩已经被压扁炸开,污染了整个背包,药品和刀因为放在侧袋,倒是没怎么被破坏。
“咦?”她拎起肩带,看到粘稠的蜂浆,“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伊恩自认毫无痕迹,实则特别生硬地转头吹口哨,她眯起眼睛,不善地瞟向他,“是你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他紧张地跳脚大喊,“你冤枉我!”
“哦?”她扔下背包,压迫感十足地逼近他,“你想让我死掉么?”
“才不是,我就在旁边,有危险我!”他瞬间察觉自己的失言,立刻捂住嘴巴。
她脸上失去了笑意,眼神锐利如刀,“是你做的。”
他有一种现在不承认就大祸临头的错觉,立刻滑跪,“对不起。”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表情,见他还是不情不愿,便猛地拔刀,尖刃划过他的脖颈,噗地刺入他旁边的树干,“你再想杀我试试!”
她的速度很快,但伊恩作为金属异能,这段时间也升级了。
他脖间的皮肤在察觉到攻击时自动升起防御,他连皮都没破,但被她吓住,一时竟退后一步,后背抵上了树干。
她在学校低调,几乎不跟伊恩计较,他以为她个性绵软,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发火。
她一向奉行对熊孩子就不能惯着,费了点力拔出刀把,一点也没有威胁小孩的负疚感,“给你两个选项:
1.认真给我反省道歉,我既往不咎!
2.死!”
他似乎此时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我可是A,你以为你一个E就能动我?”
“是的,你是A。”她浮起虚伪的笑,“但艾加不巧也是A。你信不信我如果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