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雍王见戎狄有异动,便派出他去探查。
他一路行到秦北,发现戎狄是在和萧衍打仗,索性南下,扮作一丑陋富商,入了凤安,联系上了温少言,想看看秦州内部的情况如何。
结果一问温少言,只知道顾云夏和萧衍顺利地拜堂接了亲,此外没有任何其他消息。
点心铺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今晨,顾云夏终于从侯府传出消息说,下午她会出府送行。
他们俩此刻就是在等顾云夏的车驾。
温少言喝了一口酒,眼神没往外瞥一点,似乎所有身心都在面前的酒上面,但魏有义还是听清他含糊的回答:“似乎是那对徐氏兄妹。”
“徐氏兄妹?听说同萧衍极为亲近,何至于此?”魏有义追问。
可温少言似乎没有听到,一杯接一杯下肚,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了。
魏有义知道温少言喜欢顾云夏,看她联姻,心里难受。
听说自顾云夏成亲后,他已经喝了好几天了。
温家是世家大族,书香门第,朝中势力也不弱,是不错的妹夫人选。
但是为了魏家大业,只能牺牲云夏了。
外面乱糟糟的,百姓看到官兵也是尽可能地避让,街上行人不多,开门的店铺也少。
魏有义心中一叹,萧衍而今内忧外患,真是进军的好时机。
可雍王如今忙着平定中原,也是内忧外患。
不急。
再等等。
等云夏送来消息。
城内人多眼杂,还得等车队出了城才能细说。
如此想着,就见温少言的侍从小跑着上楼,对着他回禀道:“四公子,郡主的车驾已经往这边来,我们要出发了,届时郡主的车架会随着我们出城。”
虽是对温少言说的,但魏有义听得清清楚楚。
温少言主仆离开后,他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
他回房扮作温少言的贴身仆从混进大魏送亲的队伍里,到时候顾云夏下马车和温少言送别的时候,他就可以见到她了。
街上士兵来来往往,看到顾云夏的车架却都会停下行礼。
“郡主,世子真的来了吗?”染春悄悄地掀开帘子向前望,却只看到一个一个深褐色的身影,那是大魏仆从服的颜色,根本分辨不出魏有义到底有没有在其中。
“来了。”两队马车汇合后,顾云夏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此刻还不能见面。
魏有义现在身份特殊,若雍王当上太子,那他就是太孙,不宜在秦州暴露。
还需到城外去。
一行人一路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到了凤安城外的十里长亭处才停了下来。
连碧和染春提着饭盒进入亭子,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拿出来铺满石桌。
温少言和顾云夏面对面坐下。
他身边站了一个高个侍从。
顾云夏这边站着连碧和染春。
“云妹,你可还好?”温少言憔悴了不少,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眼神黏在顾云夏身上,一出口就和过往粘连不断。
“还好。”顾云夏知他心伤,举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
之后放下酒杯,话锋一转,对着旁边的魏有义说道:“哥哥如何来此?”
魏有义便把原由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妹妹可有探知什么?”
顾云夏将这两日得知的洪灾之事、戎狄之事、萧衍兵力、魏佳音之事等等和盘托出。
魏有义:“那萧衍之所以能安然渡过渭水之灾,也是集云阳、灵宝两城之积蓄,凤安豪族之家业。可惜、可惜,如此好时机,只恨我们也风雨飘摇,难以出兵。”
顾云夏皱眉颔首。
听到此,温少言才放下酒杯,不敢置信地左右望他俩。
魏有义接着问道:“萧衍其人如何?”
顾云夏想到拜堂之时、听雨轩之时,眼睫微动,开口答道:“狠辣果断,此人有非同常人之决断,然性易冲动。”
是说萧衍爱随着自己性子行事。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疑惑地说道:“但在大事上,其决断却不见多鲁莽,奇怪。”
顾云夏不清楚萧衍身边人员分布,魏有义最近却摸得一清二楚,因此为她答疑道:“此人身边军师公孙明,是不世出的隐士智者。有此人为萧衍出谋划策,他自然可以进退得当。”
顾云夏恍然,原来这个公孙明才是那拉住萧衍的缰绳。
魏有义上下打量了顾云夏一番,见其衣着华丽,估计萧衍待其还不错,但看她神态,却还有着少女的天真,似乎两人并未圆房。
萧衍面对云夏这般美貌,如何能够忍住,难道对她不喜?
时间有限,魏有义皱眉,直接问道:“他待你如何?”
“初见他将我错认成了他人,后来我才知原是我同他心悦之人相像,或是因此缘故,他待我还可以。”
听到此处,魏有义放下心来,开口嘱咐道:“如此,你要抓住时机多多接近,探得更多。等父王安定中原后,便可腾出手来应对萧衍了。”
“但上次染春出府,似乎已经暴露,若让她再传递,已经并不安全,后续如何联络?”顾云夏担心地问道。
“无妨,府外仍是孙记点心铺。府内的话,日后,你只让连碧去找府内的厨娘端点心即可。”
顾云夏惊讶,没想到魏有义的手竟能伸到侯府之内。
不过如此,却是方便了许多,也不引人注目。
温少言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