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淡淡没有一点起伏。
旁边的盛玉笑靥如花,她眼眸清澈透亮,紧紧盯着他看。
“你竟然打人,我们要跟大队长说!”知青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大。
尤其是胡言白踹的这个人还是知青小队长,自然有人追捧。
胡言白唇角勾起,一脸的嚣张肆意,眼中带着轻蔑,鄙夷地看了一眼说话的知青。
“去告啊,我把话放在这,以后我见到你跟他一次就打一次!”
他身材高大挺拔,站姿笔直,双手背负在后,整个人显得很是冷漠孤傲。
语气充满了讽刺与讥笑,带着浓重的嘲弄。
这位知青气的脸色通红,却又不敢发作。
刚刚胡言白那一脚踹的有多用力他们是看见的。
胡言白嗤笑出声,“还有谁想找打?”
知青纷纷低下头。
他们本来就被这艰苦环境磨了不少性子,主要这些人也只不过嘴皮子功夫罢了,要真让他们动手,恐怕没几个能做的到的。
胡言白偏偏就喜欢看这种人憋屈愤怒,却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生产队的几个人倒是没觉得不好,他们刚刚是笑了,但是跟知青可有区别。
知青不是生产队里的人,被欺负了他们也不心疼。
也有生产队的人心里面嘀咕,什么时候病秧子这么会打架了?
胡言白也没想到自己一脚就能让他们安分下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这群人不吭声,他也就继续坐在田坝上吃饭。
盛玉紧紧靠着,双手捧在下巴上,喜滋滋的看着他。
胡言白看见她笑的特别傻,还老是盯着自己看,蹙眉问:“看着我做什么?”
盛玉白嫩脸颊微红,眸光闪烁带着羞涩,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嗡嗡:“白哥哥,你要不要……”
她声音越说越小,胡言白根本没听清。
“什么?你在说什么?”
盛玉微微侧过头,露出已经变成粉红的耳尖:“就是你……”
声音还是特别小。
胡言白耐心没了,不愿听了,把最后几口饭吃完,“算了,你还是赶紧把东西拿回去,我要开始干活了。”
今天分配的活还有三分之二没干完,他得为了家里粮食努力。
盛玉看他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挫败感。
她委屈的嘟嘴,“白哥哥,你到底在意什么啊。”
胡言白随口回应:“在意今天的活能不能干完,你别在这耽误我,太阳这么大不热啊?赶紧回去。”
盛玉哦哦了几声,颓废的提着竹篮子回去。
胡言白重新拿起锄头,他来到自己干活的地方,四周人全部散开,一副他身上有瘟疫一般。
他也不在意,反而乐的没人再打扰自己。
正当胡言白很勤奋的锄地,县长骑着自从车过来,就看见那颗聪明脑袋在地上奋力干活。
县长:“……”
他身边的活抵不过屠宰场杀猪,还抵不过在地上流汗?
大队长得到打架斗殴的消息,姗姗来迟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熟人。
以为自己眼熟了,用力擦了两下眼睛,再去看……
“爸,你怎么了?”
大队长儿子大柱看见亲爹要摔跤坐在地上,眼疾手快搀扶住人。
大队长用力喘了几口气,连滚带爬的往县长面前跑去。
县长正在看胡言白干活,他发现脑子聪明的人,真的是干什么都是聪明的。
比如这个锄地,别人可能是一点一点的锄,他是用力打力,一锄就是一大块。
这小伙子不错,能吃苦,脑子好,长得好看,而且还不焦躁,真的是特别适合待在他身边。
生产队没几个人见过新来的县长,知青那就更不认识了。
突然田里面来了一位身穿中山装的男人,大家都在想是不是又是生产队出事了?
几个人刚紧张起来,在看见大队长来了,连忙蜂拥过去。
大队长直接被这群人挤得一口气快喘不上。
还是大柱担心亲爹出意外,推搡了一下人,“让开让开!”
大队长这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县长,您怎么过来了?”
他弯腰屈膝,一脸的讨好。
啥啥啥?
县长?
这是县长?
刚喘到一口气大队长瞬间又感觉到了窒息感。
他没好气的把人推开:“干啥!离我远点!”
尤其是刚刚打架斗殴骂人的那几个人,是心虚的脑袋快低到地上去。
咋刚干坏事县长就来了?
这群没安全感的生产队人跟知青,整齐划一站在大队长身后。
胡言白当然也注意到这边情况,他擦擦汗水,看见县长来了,心里面全是嫌弃。
他也不是嫌弃这个县长,而是上辈子自己在这种人手上吃过太多亏,本来队里人心眼多的像筛子,要是待在这个县长身边,他更要掉头发。
算了吧。
也有一点,胡言白嫌弃体内制工资低。
现在他在屠宰场杀猪就有提成,还能拿着边角料的肉去黑市卖钱,一个月加起来都快有一百块了。
在这个时代算是巨额工资。
跟在县长身边是挺威风的,可一个月工资肯定也就二三十。
还要每天动脑子。
胡言白最嫌弃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