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是我督导师的客人。”郑琴宁刚说完，就见宋茵匆匆出门，“你要去哪儿？”她皱眉问。
“我先去了解下情况。”宋茵囫囵吞枣地讲，急切茫然，一眼望得穿和受害人有私交。郑琴宁不拦她，只点点头，在咨询室里静静站着目送，最后一句话是：“有消息麻烦告诉我，我也很关心她安危。”
咨询室厚重的门一旦关上，便是恒久的隔音，什么也听不见。宋茵匆忙地走进临蛟大大厦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未曾有一秒钟分神，所以不记得郑琴宁青筋叠起的太阳穴，和同样颤抖的扶住办公椅的手。
*
张雪办公室。
港城的艺人都被临时召唤来聚集一堂。周戮岳算这边资格老的，直接坐在张雪左手边。宋茵因故缺了席。
“这次事件很严重，我们今天直接进入主题，讲两方面的事情。”
“第一个，公关方面。在座和林薇有私交的我不知道，但和她公开合作过的，我们公司只有三个。第一，周戮岳，网剧《情非得已》，对手戏很少。第二，宋茵，《临渊》刚杀青还没播，对手戏比较多。第三，李祈和，代言过同一个产品的不同线，合拍过宣传片。”
“宋茵临时有事，这次会议不在场。她本来也是新人没有社交媒体账号，所以不用考虑。周戮岳和李祈和，你们两个，必须转发官方大V发布的新闻通知，配上公司发给你们的话，其他一句不许多说。”
“第二个，自我保护这方面。艺人擅自出国是非常危险的事，希望你们通过这件事警惕起来。从今天开始，一切工作行程录入公司内部系统，私人行程必须和我报备。”
“一切为了安全考虑，大家见谅。”张雪把所有安排有条不紊不带情绪地讲一遍，手中的笔记本颠来倒去整理，末了，忽然轻轻叹口气，声音却几乎走了腔调。周戮岳惊愕地抬头去看，才发现她已经红了眼眶。
都是从北漂打拼起来的。林薇还是个齐刘海土丫头的时候，就被无名的经纪人张雪带去试镜。纵然后来各有天下，分道扬镳，年少的情分没人忘得了。
可再忘不了，也得按规矩做事。不当活人就是内娱最好的自保法则。一切声明自有公司组织语言。艺人没资格拥有思想和情绪，否则一切祸从口出。
散会，大家沉默寡言心情沉重离开。张雪等众人都走，单独喊住周戮岳：“宋茵怎么样？”
“她弟弟还是联系不到，警方找她过去问话了。”
张雪愣了愣，复又点点头。两人一时间神色都有些木然。许是重大打击前人有回避反应，反倒不会歇斯底里，总想着先处理好事情。张雪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继续往笔记本上添几笔，半晌，忽然抬起头吩咐：“周戮岳，你不要叛逆。”
“公司叫你转发什么，就发什么。一句话不要多讲。”
“知道。”周戮岳点点头，出了会议室。
会上谁也没有打开手机。因为现在的舆论实在过于难看。林薇人红是非多，圈内绯闻不断。网民关心她安危的少，大部分做壁上观，抑或批评她作风有问题，指不定躲进哪个私人会所潇洒，到时候又浪费一番警力。
舆论风向这样明显，多半和林薇之前得罪狗仔也有关系。部分媒体巴不得看她倒台。人血馒头也要沾透了才肯嚼。
f**k的世界。周戮岳心想，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警局。
宋茵还在那里接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