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责任。”
母亲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端详他的神色,又飞快转过头来,喃喃道:“对啊,立花,不是说了好多次,警察不好当的,你怎么还是考了。”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埋怨。
若是从前,木之本立花定会心中厌烦又不知说什么,最后被几句好话说服。现在她只是摇摇头:“这是我的工作,我只选自己觉得最好的。”
她的手指互相架着,悬在桌上,说话间浑身纹丝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坚定地看向母亲。
她还没说完,父亲就急了,烟杆重重砸在桌角,玻璃桌面发出尖锐的碎裂声,吓得母亲挤到立花身上,被扶了下又连忙坐好。
“反了你了,还你觉得,你知道什么?大人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你也就会说理想,理想能当饭吃?”
“考上试用期还可以反悔,抓紧辞了换个正经工作。”他的语气从急躁变成笃定,仿佛认定了自己的命令会得到执行。
他的表现像在立花内心的火焰上扇了阵风,没扑灭,反而让它变得旺盛。
木之本立花没急着反驳,勾起个嘲讽的笑,安抚母亲的手架到桌上,直直地看向父亲:“你真的觉得辈分能决定一切吗?对你弟弟的儿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忍了这么多年,她想看看,假如自己一直反驳,他能说出什么荒谬的理由。
“那是因为人家年轻有为!”父亲像被踩到尾巴,急切地反驳。
“哦,可是对我的同学,甚至邻居家那个吃喝玩乐,打工两天就嫌累的儿子,你也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我有礼貌!不像你,目无尊长!”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不顾还有安室透在场,立刻就要让立花服了他的管教。母亲面对他的怒吼,早已一句话都说不出。
木之本立花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这刺眼的笑容让父亲的理智啪地崩断,他抄起烟杆,抬手向立花抽去。
果然,还是熟悉的发展。木之本立花早就等着他这一下,过去从不反抗的立花,总在理想上和他聊到动手。几乎是一瞬间,木之本立花弹起来,躲开了攻击,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运动无能的普通打工人了。
想象中玻璃破裂的声音没有出现,父亲接下来的怒吼也消失无踪。
木之本立花抬头看去,安室透稳稳地握住烟杆,两人似乎较上了劲,父亲因一时无法抽走烟杆,神情局促。
他为了打到立花,用手掌撑着桌子,探身用力。因此此刻显得格外窘迫,支撑手不断颤抖。
“噗……”木之本立花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安室透笑眯眯地放开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还是坐下来说比较好。”
“你说对不对呀,岳父大人。”安室透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坐在安室透旁边的父亲只觉得肩上剧痛,他几乎没维持住严肃的表情。这个安室透看来不好惹,这手劲……他秒怂,咳了两声,转头对立花说:“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你们要订婚,起码要对方家长来提亲吧?”
他嘴上对安室透说话,目光却不敢看对方。
木之本立花看见他这幅怂样,突然失去兴趣,眼皮一塌,顺势靠在手臂上。
原来自己以前挣不脱的束缚,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靠支配家人彰显地位的无能男人,所制造的小小天地。
在这片天地中,她和母亲既是受害者,又曾是妥协下的帮凶,不同的是,母亲报以发泄,她报以沉默。在不公平行为面前选择沉默,就相当于支持不公。
“实不相瞒,我的家人已经……”
“那就没办法了,我绝不可能让立花嫁到没个长辈照看的地方。”父亲立刻找到了借口,“你们结婚买房还需要双方长辈出钱吧?没人帮扶,以后不好走。”
“实际上,我已经准备好婚房了。”安室透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房产证。
……?安室透哪来的房子?木之本立花难以置信,他可是和她住在同个破旧公寓的人,怎么会有钱买房。
她抢来父亲手里的房产证一看,好家伙,还是米花市中心的房,日期是决定假结婚后第二天。米花不像东京这么卷,但市中心的房子,也不可能马上买到。
安室透,你果然有问题。
“而且我工作这么多年,也算小有积蓄,想必够我们独自生活了。”他又掏出本存折。
三人挨个传阅,上面的零晃花了木之本立花的眼睛。太可疑了,这么有钱怎么会和自己成为邻居!她突然想起安室透的车,马自达RX7,确实不是穷人买得起的,自己居然没发现其中的异样。
“……”父亲一阵沉默,艰难地开口推翻刚才的话,“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这个女婿我们认。”
得到同意,安室透勾起唇看向立花,淡紫色的眼眸比平时闪亮。
立花:……?看我干嘛,莫名其妙。
她扭过头,无视安室透的目光:“那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记得参加婚礼。”说罢,她便起身欲走。
“等等,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父亲说。
木之本立花背对着父亲,几乎没有思考:“好,透君你先出去。”虽然知道没好事,但她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有些这么多年没面对过的事情,也该面对了。
安室透带上门,留下一家三人和一屋寂静。没有人说话,母亲小心地倒满主位的水杯,立花和父亲互相盯着,谁也不肯先移开眼睛。
“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当了交警,你以后总不在家,没人能忍受。”
“世界这么大,我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