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云霓怀愁
当云霓公主在皇宫中又见到楚天河时,心情真是豁然开朗。虽然,天河并不理睬她。他见天河穿上御林军盔甲更显的英武非凡,不由的更是心折。于是有事没事的她就在天河当班的时候,在他周围绕腾。每天换几遍衣服,在他面前踱步、顾盼、傻傻的弄风情,可天河就是目不斜视,眼里没她。这一次,她又是尽兴而来,败兴而去,垂着头嘟哝着:“木头,木头,木头!”不想正撞在一人身上,刚想发作,却见是二皇子,满脸诧异地瞅着她,“云霓!今儿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怎么打扮如此鲜亮的 ,却带着如此颓丧的脸?”云霓闻言,小嘴一扁,眼圈发红,却没敢直视他的二哥,勉强福了福(万福),将头一低,意欲想溜开。二皇子穆旷连忙叫住她道:“云霓!你等一下,告诉二哥,是谁竟能让你这样?”云霓不语,眼中打着光波,“你我是亲兄妹,从小投缘,有什么事告诉二哥,二哥定然为你做主。”云霓掉下泪珠,亦不语。二皇子掏出帕子为她拭泪。云霓却用手拂开,笑着说:“没事,是我自寻的烦恼。”这时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娇憨的常态。穆旷也笑了笑,“没事就好。我去看父皇,同去吧!”“我刚自那里回来。”“哦!父皇可好些了?”“好多了,你自去看吧!我回去了。”于是,云霓扭身慢慢地走了。二皇子望着她,拖着那一身华丽衣服,身边竟一个宫女都没有,显得她孤单可怜。
云霓怏怏地走着,沿着御道信步走来,不觉来至太子宫前的玉桥上,她立在白玉桥上看翡翠池里自己的倒影,就再不肯走开了。“公主今儿怎么这么沉静?有雅兴到这欣赏这翡翠鱼来?”云霓打了个激灵,恍然回神,见太子妃柳湘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云霓哑然笑道:“不过是春天让人倦了,随便看看,透透气儿。”“唉!我以为只我们这些深宫里的呆雀儿哑鸟儿才要透透气,不想像公主这样整天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人,也要透透气儿的。”“什么呆雀哑鸟的,太子妃真是不惜福了,这若大皇宫,多少女人?有几个有你这样尊贵的身份的?太子又是那样怜香惜玉的人。”太子妃冷冷的却柔柔的道:“公主今天好脾气,说话虽是往日的豪爽,却不似往日的性子。莫非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云霓见她脸沉下来,自知有点莽撞,忙道:“哪里,哪里!我知嫂子最疼我,所以口不择言,你素日娴淑,定不会怪罪我的,是吧?”“贤淑又有什么用,只是受罪的虚名罢了,我知妹妹素日秉性,并不是怪你,只是自怨自艾罢了。”太子妃幽幽的道,她身材微丰,穿着土黄色绣菊纹的纱衣,月白色披带半遮着白皙颈项隐隐的□□,赭石色的长裙曳地,腰间束带上配着菊纹碧珏。虽是春深四月,她却一身秋意萧萧,太子妃发髻精致,端庄雍容,脸上却缺一点生动。她伸出手,拉过云霓,“既然来到我宫门前,你就是客了,快一同看看这池中的翡翠鱼吧!前几日,我新又放了几尾进去,是稀有的‘白壁影’,在水里游来游去可飘渺了,你看,你看在那儿就有两条——”她又突然来了兴致,拉着云霓走下玉桥,临近池边的碣石,指给云霓看那些游在水里的鱼影儿,云霓沿着她的所指,真的看到有两个白影子,碎玉般在碧色池水里漾动,却不曾看清它们清晰的摸样。倒是有好几条红的、黑的、橙黄色的翡翠鱼在脚下游曳。“‘白壁影’胆小,怕人,总不到跟前来,所以只见它们的影子。”王妃解释道,此时,她的脸上投上柳阴透过来的点点碎光,倒显得活泼生动了许多。
云霓望着那“白壁影”喃喃道:“白壁影,白壁影!难道只是影子?”“有些东西你只能远远的看着就好,近前了,反倒无趣了。”太子妃接口道。她黛眉微蹙,窄窄的眉心压着金钿。云霓似若有所悟,“倒是王妃高深,说出的话如同参禅,我今儿算是领教了!”她笑道,王妃也笑道:“和尚的事我不懂,不过是自身的领悟罢了。”“可见你是一个有悟性的人。就是有慧根的。不如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吧?”云霓不知是憋不住了,还是忽然有点喜欢这个嫂子,竟愿意将心事告诉她。“我就知道欢实的小兔子不跳了,毕竟是有心事儿。”太子妃也似乎高兴起来。只催云霓快说什么事儿。云霓早想一吐为快,便顾不得羞臊将心事全盘托出。太子妃听了,沉吟良久,云霓见她的表情,心又沉了下来,“这你却是找错了人,我如何给你指点迷津呢?我——”太子妃有微蹙了眉,手里捻着帕子,“瞧瞧,瞧瞧,刚才死命催我对你说,人家说了,你有端起架子。早知这样,人家就不说了,何苦自讨没趣儿。”云霓把嘴一撅又道,“不是我端架子,是男人的心就如这春天,来时的翩翩,去时悄然,不知不觉你就失去了春天。”“什么失去了春天,失去春天总算得到过春天,可我连春天的笑脸都没看见,你快教我怎么得到春天吧!”“好妹妹,你就莫强求了,你金枝玉叶,要什么样的王公贵胄没有,偏偏的对那样一个穷酸举子上心?我们这等家族的女子万万不可动真情的,动了真情就会被真情伤害一辈子,何苦呢?趁现在还没陷进去太深,早抽身吧!别像——”王妃欲言又止,云霓早不耐烦,“你你你,好啰嗦,快拣要紧的说,别说抽身不抽身的话,我告诉你,我早陷进去了,死也不抽身,你只告诉我男人喜欢怎样的女人?是不是我太丑了,太霸道了,还是……哎呀,我哪知道我是哪里出了毛病,为什么他都不看我一眼呢?”云霓顿着足,红着脸一口气把要说的说完了,就直直地瞅着王妃的脸,急等着他给她答案。“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不是你丑,你霸道,也不是你出了什么毛病,很可能是你心中的人早有别的心上人了。所以无论你如何扮媚,他眼中却没你,这样的男人对于你是个冷酷的人,可对于另外一个女子,他真算是世上难求的好男人啊!”王妃看了一眼云霓,见她难过的要哭似的,急忙又说:“要不然——要不然就是你太心急了,你所做的都是以□□之,岂不知,以色相诱惑是最低级的吸引,而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