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讲阵法的书多了去了,我看的那本里也未必一定有你要找的内容,找到了也未必与这些案件有关,更何况那书是几年前在家父的书房中偶然翻到的,我们家的书虽然不能说得上汗牛充栋,但也确实不少。若要再去翻找,还需得一番功夫。”
“不过贸然一问,实在找不到,也没什么,不过再寻他法。”
“其实你应该还是想看一看,这个阵法能不能解决天象这个问题吧?至于这个天象,怎么说呢?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很多事也要顺其自然。”
“可是古圣人也有云: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如果能提前发现有什么祸乱,多了解也好。”
沅婍想了想,说道:“好吧,说的好像也对。”
点的饭菜终究是没吃完,沅婍看着剩下的饭菜,唤了伙计将干的饭菜用油纸包好。沅婍见谢景临看着她,便说道:“浪费食物,终是不该。父亲平时总是教导我们要惜福惜德,我不敢或忘。公子看这个如何处置?”
谢景临忙答道: “礼记中说: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我不会嘲笑姑娘。”
沅婍微笑不语。于是起身一起下楼,正走在楼梯上时,突然一个人从身后冲撞下来,沅婍轻轻侧身,那人还是使劲撞了过来,谢景临急忙扶住。随后那人只低着头作揖迭声道歉,沅婍笑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是让给你的路不够走?我看你也不胖呀。只是今日撞了我倒没什么,哪天把什么谢,什么玉撞倒,破了相,那些京城中的姑娘小姐还能饶你?”
那人只说:“实在抱歉,实在抱歉!”随后转身匆匆下楼梯了。
沅婍和谢景临看了一眼后,都觉得很奇怪。沅婍出了酒肆,说道:“方才那人好像是故意的,莫非是个什么探子?”
“嗯,只是若为偷听我们说话,肯定知道我们要走,何不自己偷偷溜走,在那里岂非引起我们注意。”
沅婍突然想到什么:“嘻嘻~说不定,说不定是某家的小姐,见我跟你吃饭,派人特意来瞧瞧?”
谢景临摇头道:“不像。也罢,先不用管他。你怎么回家,可用我送你?”
“我姐为我租了一辆马车,就在那里。我们是他老主顾了,可靠的很。倒是你要不要送?我今天可以送你呀!”
谢景临摆手道:“我就在署衙后院安置。”
两人分别。沅婍回到家中,忙把天象,法阵和借书的事,都跟姐姐说了。姐姐洛嬟答那妖星代表什么,她也不能确定,此事有无关系还需过几天回家一趟,自己先研究明白再说其他。
“现在已经宵禁,我们还要趁此查探一番你昨天下了的索影术,再不去,过了今夜子时,就要消散了。沅婍,此地与村野中不同,多是层楼叠榭,高低错落,你用千行之术需得小心,一是停落的时候不要撞伤自己,二是此处院墙内都有人巡逻走动,你不要随意穿行到别人家的院内,被人看到,引起骚乱!”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了,我们快走吧!”
已是人定时分,街上寂然,偶有打更人路过,除此之外,或有犬吠之声,或有野猫穿行,或有蝙蝠乱飞,二人小心避开。不时已经走出很远,沅婍也不知具体到何方位,随后用神,飞到高楼屋檐上看时,有的地方院落破败,漆黑一片,有的只屋内有微弱灯光,有的贵族院落内还点着明亮的庭院灯,估计会通宵达旦。不禁感叹贫富之別。
两人继续在城中飞速穿行。沅婍初次在这种繁华都市中快速挪转腾移,只见各色桂殿楼台,城楼城墙,屋檐犬牙交错,一时看见街道某些人家的大门口挂着或红或黄的灯笼,从眼前快速划过,一时又树斜天倒,忽而一时又墙檐倏显,沅婍便屏气凝神,好在无出甚大错。
不多时,已追至东市,此处是达官贵胄的居所。沅婍道:“这些拐子果然背后有官员给罩着!”
两人沿着索影术留下的斑驳影迹走,最后发现在某一后街尽头的路口处消失不见。沅婍道:“不知附近都是谁人的家?”
“我也不知,可能是谏议大夫闵于正的家吧?或许也可能是监察史卢淼湧的。还需得查看。”
洛嬟抬起头:“那边好像有仆从人马,好像是接喝醉的官员回家,待会儿肯定吵嚷。”
“姐姐,我们正好上前看看是谁?”
“又说什么呆话,小心人多眼杂。这边的院落没有明灯,我们且去那里躲躲,过后再来查访。”说罢两人一闪,穿墙而入,进入一个私人园子。
园内无灯,此时只有月光落下,也并未见到人,或有人恐也已睡去。二人见此园虽不大,倒布置的十分清幽,疏竹叠石,一派天然,绕过一个亭子,穿过一个小小竹桥,忽闻道一股冷香,沅婍向前一望奇道:“到三月了,怎么还有梅花?他这梅花是使用了仙法?还是此地灵气四溢?竟开得这样盛。”
“跟仙气没关系。不过是玉蝶、绿萼的某些晚开品类,是用心养了的。”
“姐姐,你好厉害,你养花也养的很好。不知为什么,我养花就养不好,除非用灵力,这是不是与人的属性有关?所谓水润木生,你属性为水,可不就养的好花开的好嘛!”
“呵呵,不要找借口。养花要用心,万物皆有灵性,用没用心,花自然感受得到。你没有耐心,又没细心,更没恒心,就算你属性为水,也养不好。”
“非也非也!是因为你属水才有耐心恒心,姐姐也不必取笑我!嘻嘻,我已猜到此处是何地,咱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在林间阴影里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声音大声嚷道:“谁在那里!快来人!快来人!”
两人皆是一惊,分散而逃。事出突然,沅婍慌乱中快速穿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