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登广场附近,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她跟一个朋友合租的。
“这是谁?”三井进门后很快就注意到了房间里摆放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照片,有些是合影,他拿起了一个相框,那是一张芽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的合影,好像是在大秀的后台拍摄的,照片里两个人很亲密地搂在一起,对着镜头笑的大方又热烈,“你,男朋友?”他问着,语气里带着僵硬的试探。
“哦,凯文啊!”芽从三井手里接过那个相框,然后又无所谓地放下,“他是我室友。他喜欢在房间里放自己的照片。”说着,她举起双手两根手指弯了弯,“他是姐妹来的。”说着,她又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没必要做这个解释的。
等三井进入芽租住的房子里的浴室之后,他开始后悔要回来洗澡这个决定。不大的浴室中,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水汽中混合一些香气,其中就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气。他突然就想起刚刚从这件浴室中走出的芽的身上那股热腾腾又湿漉漉的味道,似乎就是柠檬草沐浴露混合着橙花的味道。
“水温合适吗?”芽在外头敲了敲门,大声地询问。
“可,可以。”三井赶紧打开了淋浴,似乎是希望哗哗的流水可以带走这股暧昧的香气。
等三井再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芽似乎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了。
“你的晚餐是煎牛排配蔬菜色拉,搭配豆腐味增汤和两块面包。”芽一边说着,一边将调味料倒进准备好的什锦蔬菜里,“没问题吧?”说着,她将放着面包的篮子放到了三井的手边。
“没问题。”三井坐到吧台边上看着芽在厨房里忙碌,闻着灶头上已经开始咕嘟冒泡的味增汤的香气,突然就在这异国他乡感觉到了一种家一样的踏实的感觉,“你幸苦了。”
“没关系哦!”芽摇了摇头,将放着色拉的碗,牛排,以及装到碗里的味增汤一一放到三井面前。
三井拿起筷子刚想开动,却发现芽只准备了一套餐具。
“你不吃吗?”他有些疑惑地问着。
“嗯。”芽点了点头,她将搅拌机里的绿色液体倒进杯子,然后拿起那杯饮料,撞了撞三井面前的水杯,“我的晚饭是这个。”说着,她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嗯,真好喝,是自律的味道。”
“这是什么?”芽的反应引起了三井的好奇。
“牛油果,豆腐,一些坚果,芹菜,菠菜,还有一些蓝莓。”芽掰着手指细数着原料,然后慷慨地邀请三井一同品尝。
“我吃这些就可以了,谢谢。”三井谨慎地拒绝了。
这天晚上,三井睡在芽的床上罕有地失眠了。他觉得那个枕头上似乎还有芽的香气,那股熟悉的橙花香气,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他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仰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简单的屋子,内设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似乎除了这枕头上的香气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主人生活的细节。
就像她在自己的高中生活里留下的印象一样,只有一些浮光片影,一些片段的回忆,从没有留下什么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印记。而那些旧电影一般的破碎片段每次回忆起来都能牵动起他的心,让他想起当时那浓烈的情绪,灰暗的或是热烈的,让整段回忆又鲜活起来,而那回忆中的她却越来越模糊。
尽管,他这些年总是控制不住地关注她的消息,但是作为名模光彩夺目的她离他高中回忆中那个单薄的高个子女孩那么遥远,他几乎都已经不能将她们联系起来的时候,她又出现了,让原本褪色的画面再一次鲜活了起来。
三井此时又翻了个身,他想起助理近藤在比赛日早上问他的问题。
“老板,这次还继续向时装屋订购水鸟小姐的秀场同款吗?这次的裙装很漂亮,但似乎是婚纱哦。”对方说着,将当天的报纸递给了他。
他说不清自己拿到那份报纸时的情绪,只是在看到那个硕大的标题时就觉得刺眼而放到了一边。
——衣服还跟以前一样订吧。
三井在床上给他的助理发出了这条信息。
九月的时候,佐佐木凉夏为了庆祝湘北建校30年校庆,她和已经在学校任教的赤木商量着准备办一个92届湘北队的摄影展,首次展出当年他们球队的珍贵照片,而场地就在学校的篮球馆里。她给当年球队的每一个人都发出了邀请,邀请自然也发给了上岛芽。为了照顾他们这些已经出了名的家伙,她给他们发的日期特意提早了两天,日期定在周末先进行一个对内的展出。
——校庆摄影展,你会去吧?
三井在出发的前两天,踌躇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给备注是猫头鹰的那个号码发出了短信。这个号码他每次换手机都要重新保存一遍,但是之前倒是从未联系过。
不过这条短信仿佛石沉大海,没有等来回应。
湘北篮球馆。
湘北篮球馆对三井寿来说也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青春的迷茫与绝望,梦想与勇气,失落和爱。
篮球框下的展位上展出的照片是他们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代表湘北队初赛赢得胜利后拍摄的,照片里的他抱着上岛芽的腰将她高高举起,而身边环绕着湘北队的其他人,大家青春稚嫩的脸上都是对胜利的喜悦和兴奋。
当时具体是什么心情,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高兴的。就像他现在看到相架旁那个又高又瘦的美丽身影一样,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心里又酸又胀,只知道是高兴的。上岛芽此刻穿着简简单单的长款白色T恤,下身穿了一条比较短的骑行裤,是下装消失的穿法,又长又直的腿光裸着,脚上穿了一双篮球鞋。
上岛芽在听到脚步声后转头,见是三井便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