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慈觉得自己有去大理寺查案的潜质。
沈遐州顿时垂头丧气:“我比不过五郎,遐州也不想比过,五郎和琤琤都是遐州的朋友,我不应该夺人所好!”
“你夺谁所好了?那司徒墨他又没表白,琤琤又没答应,你想追边去追啊!这样唉声叹气,别让我看不起你……”
沈遐州望着李妙慈的脸,半晌没说出话来。
李妙慈在一旁叽叽喳喳鼓励他,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听进去。
“和兴酒楼的羊肉索饼好吃,你请我吃。”
“为何要我请你?你们沈家没钱吗?”李妙慈抗议。
沈遐州嘴角漾起一抹笑:“你猜出来遐州的心事,本来要杀你灭口,现在你请我吃羊肉索饼,遐州就原谅你。”
李妙慈不满地嘟囔:“说杀你倒是真杀啊!行吧,本姑娘大发慈悲请某位情场失意的人填饱肚子,我请就我请!”
*
卢琤琤和卢亦玦去了月漾湖旁一家有名的绣坊,几种料子各买了一些,回去准备写字试验一下。
二人琢磨一下,决定去星在水吃上一顿。
这几次来月漾湖都是在画舫吃些小食,没有真正吃过星在水酒楼的招牌菜。
二人挑了个临湖的包间,由小二引着进入房间。
“贵客,咱们星在水的招牌菜是鲈鱼鲊,鲷鱼脍,糖蟹,河虾羹,主食有特色荷包饭,招牌酒是月漾独酌。”
“月漾独酌?这酒名倒是新鲜,那我们二人喝不就破坏了独酌的意境?”
“回客人,独酌是指喝下这美酒,好似世间只有美酒和您。”
“这么神奇?先来两小坛。”卢亦玦酒量不错,她自己一人能喝八两,两小坛才五两,她给琤琤留一杯,自己全喝完都没问题。
店小二过会儿就叫人来上酒,她们也没料到,进来的竟是一位白衣书生。
那书生半披着头发,一副前朝文人的打扮,举手投足间皆是空谷幽兰般的气质。
卢琤琤好奇地问了一句:“公子,你是不是进错包间……”
“回贵人,奴没进错包间,奴是为您斟酒的下人。”
她和卢亦玦对了一个眼神,卢亦玦请这位白衣青年也入座,陪着她们饮酒。
在聊天过程中,菜品陆续呈上来,小二见着白衣男子已入座,便热情地端来一副碗筷。
“贵客您好眼力,这是我们这边的头牌羁月公子,您看……”
“咳咳,那就由他作陪吧。”
卢琤琤觉得这位和她上次在画舫中见到的那些花枝招展,会抛媚眼的小倌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位羁月公子谦逊有礼,伺候在一旁又毫无架子,三人分两小坛酒显然是不够,卢亦玦提议再要两小坛。
卢琤琤同意,她是不会再喝,要控制饮酒的量,醉酒再出丑可就没那么幸运被遮下去。
羁月公子帮她们去取酒来,迤迤然款步走出包厢,十分从容闲适。
那赏心悦目的容颜,让卢琤琤很满意:“亦玦阿姊,你说是不是因着上次咱们挑小倌,嫌弃之意太过明显,月在怀改变套路招来一批帅哥做陪酒。”
卢亦玦摇摇头:“不知,但这羁月是个美男,不过我看面相此人长得颇有些邪性。”
“这是何意?”
“他脸型流畅,是尖尖瓜子脸,这般小脸就显得有些女相,但浓眉,眉眼间距近,眉骨高,这飞扬的眉,却生得一双顾盼生辉的清亮眸子,还有毫无缺陷的鼻子和人中,配一张薄唇,这般妖孽长相,恐怕不是寻常人。”
卢亦玦观察长相评价的很准确,卢琤琤也是听过后再一回想,这长相确有些妖孽的意味。
“妖孽”本人端着两坛酒回到包厢,把酒放在桌案,当着两人的面把坛口的红布揭开。
那冷调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红布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卢亦玦只是瞄一眼他的手,又抬头端详他的脸。
羁月被女郎目光注视着,不羞不恼,不仅回望过去,还轻抿薄唇露出羞赧一笑。
可了不得,美男的笑容把两人的心绪搅得乱糟糟。
卢琤琤赶快别过头去看临湖的光景。
卢亦玦接过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羁月好像没想放过琤琤,坐到琤琤身边,为她斟一杯酒,自己也举起酒杯说要敬她一杯。
琤琤在这盛情邀请下,实在无力招架,她没见过这般热情的美男啊!
接过来把月漾独酌喝下去,羁月笑着鼓掌,夸女郎好酒量。
随后她眼前一黑,直接昏过去。
*
“琤琤,琤琤,你醒醒!”有人在推着卢琤琤,她费好大力气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来人。
卢妍正抱着臂没好气地看她:“这孩子,总是不让阿娘省心,带着你阿姊来月漾湖吃饭也不报备一声,竟敢喝一夜酒!你看醉成什么样子!”
李妙慈和沈遐州站在一旁劝着,好在人找到还是全须全尾的,只是虚惊一场。
王栋见卢亦玦这边还没醒,催着卢亦玫去推一推。
她走过去,拍拍卢亦玦那瘫在酒席桌上的小脸。
卢亦玦这边不耐烦地挥挥手,想把她的手赶走。
“亦玦,快醒醒,你这酒量还能被琤琤喝趴,你真是……”
卢亦玫觉得自己这妹妹是装的,往常一人喝八两酒都不醉,现在怎就轻易的醉倒……
卢亦玫往脚下一看,惊叫出声:“你们二人到底喝了多少?!”
卢谦和卢勉这才往包间的地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