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妈妈被如此一问,吓了一跳,连忙往宁妤若手上看去。
只见宁妤若手上拿着一朵已经干瘪的看不清原来模样的花。
花娘妈妈认真瞧了几眼,为难道:“这……姑娘,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见宁妤若沉思不语,她又问:“姑娘,不知这是何物?”
宁妤若淡淡道:“魔物。”
花娘妈妈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好几步。
宁妤若收起这花,向花娘妈妈打探起园儿的事情来。
“她是何时进入倚春楼的?”
花娘妈妈不想惹祸上身,知无不言道:“园儿来到倚春楼,距今已有五六年了。”
宁妤若惊讶不已,这魅魔潜入北峰城,竟已有五六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里,竟无一人发现她的可疑之处。
宁妤若转念一想,未必没人发现,否则刘夫子也不会笃定北峰城里潜藏着妖魔,命她和谢少珩抓出来了。
只是不知,潜藏在这北峰城里的妖魔到底有多少。
宁妤若又问:“她是怎么来到倚春楼的,这几年里,她可有何异常之处,有没有和谁来往过密,平日都做些什么,去些什么地方?”
花娘妈妈被一连串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忆着宁妤若的问题,慢慢回答:“她长得美,一来就是头牌,但行事极为低调不张扬,与以往长相貌美的花娘都不同,故而我对她的印象极深。”
“她是主动找上门的,她说她无处可去,求我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她顿了顿,看向宁妤若,“说来汗颜,我这倚春楼是风月场所,来来往往都是恩客,我也没想到,魅魔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竟然敢躲在我这里。”
花娘妈妈叹了声,见宁妤若神色冷淡,不欲搭话,只好接着往下说:“至于异常之处……她对恩客极为挑剔,非要亲自悄悄过了眼才肯接客,她长得貌美无双,身契又不在我手上,为了留下她,我自然只能由着她。”
宁妤若蹙眉:“她行为如此异常,你们难道从未起疑吗?”
花娘妈妈叹了声:“说来惭愧,起初也是起疑过的,但后来发现她挑的恩客皆是容貌体格上佳之人,我便打消了怀疑。”
有的花娘喜欢伺候有钱有势的人,有的花娘则对外貌体格要求颇高,这在倚春楼是常有的事,但是让花娘满意的恩客却不多,不可能个个都能如意,花娘妈妈常常强求她们接客,但园儿身份特殊,强求不来,只能由着她去。
花娘妈妈:“现在想来,其实她在刻意避开懂得猎魔之道的人,以此掩藏身份。”
宁妤若听罢,淡声问:“还有吗?”
花娘妈妈想了想道:“好似也没有别的了,这五六年她倒是离开过几次,但每次离开不到半月就回来了。”
宁妤若眉头一皱,追问道:“和谁离开的?”
“不同的人。”花娘妈妈道:“她长得貌美,多得是恩客愿意一掷千金带她走,可能够让她看上的却不多。说来奇怪,她愿意追随的都是一些外来商客,可跟着对方离开往往没半个月就回来了,问起来,她就说对方觅得了新欢,不要她了。”
“现在想来,那些人恐怕都……”
花娘妈妈欲言又止。
宁妤若了然。
她又问:“她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别的住处?”
花娘妈妈回忆道:“她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倚春楼,但偶尔会出城,大概两三个月出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儿。”
她赔笑着说道:“这位姑娘,真不是倚春楼包庇她,她的卖身契不在我身上,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不好多问,这不是怕管得多了,这么一棵摇钱树就没了吗?”
宁妤若微微垂眸。
出城……
她大概猜到园儿在哪里了。
-
北峰城十里外隐蔽的树林深处,一座小屋赫然立于林中。
园儿正躲在里面修生养息。
她不打算离开北峰城,她这几年在北峰城里讨得了不少好处,北峰城这样一个香饽饽,她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
但她也不是鲁莽之人,虽然不会轻易离开,但她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回倚春楼里触霉头。
倚春楼里的花娘妈妈发现她不见,定会去问谢少珩,知晓她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她绝不能就这么回去自投罗网。
园儿缓缓抚摸自己的脸,眼里闪过几分戾色,这张脸不能用了,她得静待时机,再换一张更加美艳的脸才行。
再等等,至少不能是现在,现在不合适。
突然,园儿耳尖微动,想也不想便闪身进了里屋。
下一瞬,宁妤若的身影出现在小屋门口。
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缓缓推开了屋门。
屋内没有一丝魔气,可宁妤若能够断定,园儿一定就在这里。
这片树林里长满了长楹草,众所周知,新鲜的长楹草能够掩盖妖魔的气味。
园儿既然三五个月都要出来一回,想必,就是为了取长楹草而来。
宁妤若走进屋内,目光直直看向里屋,没有再往里走,她取出长剑,对准里屋,狠狠劈了过去。
剑气四溢,很快整座木质小屋便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缝。
逼得园儿不得不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警惕地看向宁妤若,“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的住所?”
这里长满了长楹草,园儿有信心,没人能够发现她的魅魔身份。
但宁妤若根本不打算辨认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