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
玉娘垂下眼眸,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她接过东西,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郭玉刚想说什么,张张口又没说。
他转身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听见了玉娘的哭声。
郭玉刚握在刀柄上的手来回剐蹭,他看了眼里面,还是离开了。
一切都很好,除了牢里那几位。
他们在里面关了三天,三天时间里他们都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捞人,最老套的办法就是塞钱,可县令没见到就被郭玉刚赶走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来不了阴的就来明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群妇孺大清早的就在县衙门口痛苦,路过的人都被他们一通骚扰。
要不说全世界的人都一个样呢,都爱看热闹。知道内情的就不说话,只当乐子看,不知道的还出口帮他们声讨几句。
托这些人的福,衙门这几天鸡毛蒜皮的事少了一大堆,舒长月两人住内宅不管他们怎么吵都没影响生活。
这日贺离玄吃完饭想起来了监牢里面还住着几个人,日子差不多了就把他们提溜出来了。
郭玉刚奉命去提人,几天前还气焰熏天的几个人,而今灰头土脸的,乍一看还瘦了不少,整个状态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监牢里遭受了虐待。
舒长月问他:“郭捕头,你用私刑了?”
郭玉刚说:“并没,我不是那种人。”
贺离玄看见这几人也是反应了一下,消瘦的厉害啊,他问了郭玉刚同样的问题,很怀疑他公报私仇了。
郭玉刚大呼冤枉啊,他什么都没干,就是给饭的时候没油水而已、让他们吃了今天的素,谁知道这几个人虚成这样。
堂一升,外面等待几天的家人早就冲了进来,他们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冲在前面的是个10多岁的年轻人,他受了家里人的嘱咐,凭借敏捷的身姿绕过郭玉刚直冲冲的朝舒贺二人去。
可能是太急躁了,他慌慌忙忙把手里凑到的钱袋扔到了舒长月手里。
舒长月晃眼看见个东西朝自己扔来,下意识的一接,是赃款!
舒长月一惊,赃款扔到了贺离玄的手里。
贺离玄颠了颠,挺扎实的,数量不少。
少年以为有戏,然后贺离玄就把钱扔会给他,说了句。
“行贿,罪加一等。”
少年傻眼了,郭玉刚一把把他推出去。
“小子,规矩点。”
这个案子闹的太凶,桃源县的闲人们跑来看热闹,事主一家属围在外侧要闹事。
五个人齐齐跪在大堂上,后面的家属冲进来抱着他们哭,大唐一时间女人的哭声、老人的心疼,乱作一团。
“肃静!”贺离玄拍了好几下惊堂木。
舒长月觉得那些人再吵估计贺离玄要杀人了,她们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耐烦。
郭玉刚很懂事,抽出刀说:“吵什么吵!都给我回去,现在是在判案,不是让你们团聚的。”
文家的人比桃源县其他人更了解郭玉刚的为人,就怕他那把刀砍下来,她们畏惧的退回去。
另外那边文升母子也被郭玉刚带来了,玉娘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一起带了过来。
玉娘母子出现,家属们又闹起来了,给母子俩扣些乱七八糟的帽子,舒长月气得笔杆子都拿不稳。
这次不用贺离玄说,郭玉刚提着刀转了两圈,瞬间安静。
郭玉刚持刀站在后面,以防后面的人扰乱公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贺离玄说。
“草民,文田”是老人。
“草民,文瑞”
“草民,文治”
“草民,文荣”
舒长月把名字和他们都相貌一一对应,规规整整的记录在纸上。
“民妇陈玉娘,这是我的儿子文升。”玉娘柔柔说道。
贺离玄问:“你们什么关系。”
玉娘说:“回大人,这几位是亡夫的二叔和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