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主子要出房门,湘红跪下来喊祖宗。
湘红:“不行呀!小姐,老爷、夫人吩咐了,你的身子骨还太娇弱了,不宜吹风,要身子养好了才能出去,奴婢要看着你呀!姑娘的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调养了几年才面色红润些,记得奴婢刚来那一年,才入秋而已,姑娘的手就怎么捂也捂不热,冷冰冰的像腊月的冰岩……”
湘红继续道:“小姐好没好,不是由奴婢决定,要问过老爷、夫人才行,奴婢不敢自作主张。”
湘红搬出府里的两座大山压她,可是效果不佳,没有压住
“我们在屋里做游戏吧。”她勾起指头,左元初小嘴儿一噘。
”做游戏?”湘红一怔。
”这也不行?”她娇斥。
”好吧,小姐。”湘红转过身,双眼多了一条丝巾,湘红被左元初拉着一直转圈,晕得她身体不住往前倾
左元初:“走。”发号施令。
湘红:“走去哪里?”小姐是变着法子折磨人吧?
小姐虽然有点小任性,对人很不客气,但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对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还算爱护,说是护短一点也不为过。
左元初:“往前走,我往哪儿,你就走哪儿。”
把湘红搞得晕头转向,也是一种乐趣,她闷在屋里,太无聊了,都快发霉了。
湘红:“小姐……”她苦着脸。
左元初:“往左,我在窗户边。”
湘红:“是,小姐。”
过了一会儿,左元初又出声了:“我不看花了,我在右边的花瓶旁边……”
湘红:“是,小姐你稳着点,奴……奴婢这就过去了。”
左元初:“不,不是这扇窗户,是最右边的花瓶,你真是太笨了,再往前……对,左走三步,右移一步……我渴了,倒杯水来……”
在左元初左使右比之下,有些头晕眼花的湘红不自觉的走出屋子,午后的阳光徐徐地洒在地面上,反照的日光让人更目眩,晕陶陶的,有种教人不知身置何处的错觉。
等她彻底放松下来,放眼一看,冷汗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她简直是又惊又慌,一把挡住想要往外跑的小姐。
湘红:“不——小姐不能出去,快回屋,你的身子骨撑不住。”
这小祖宗,专门来折腾人的。
身体恍若泥鳅的左元初一溜烟的打湘红的腋下钻过,还回过头朝她淘气地一吐舌头。
左元初:“捉不到我,捉不到我!我可是神仙,会腾云驾雾,咻地飞到云朵里吃烤肘子。”
湘红:“小姐……”
她太刁钻了。
许青菊:“你没翅膀怎么飞,还吃烤肘子,要不要分娘亲吃?”
她这个女儿呀,实在越大越顽皮了。
许青菊:“还调皮?”
她宠溺的瞅着她,手一伸,轻轻往她脑门一扣,止住了她的动作,又让豪哥儿,涵哥儿抱住左元初的大腿。
那一次的生产伤了许青菊的根本,身子亏损得很厉害,将近三个月下不了床,又精心调养了一年多才慢慢恢复些,可仍虚得很,做不了重活,最多缝缝衣服,两年前才又生了一对双生子。
左元初:“臭弟弟,放开我!”
太过分了,居然捉着她。
许青菊:“放了你?好让你玩出一身汗,然后又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泪眼汪汪的说不要喝好苦好苦的苦药吗?”
她一碗药得喝上大半天,还要又哄又骗的,一喝完药还得往她嘴里喂蜂蜜。
一说到喝药,她马上苦着一张小脸。
左元初:“那药真的很苦,不然你下回喝喝看,我苦得嘴巴吃什么都没味道了。”
许青菊:“胡说八道什么,娘亲又没有没生病,最不听话的病人是你。”
最爱捏她软嫩的颊肉,一逮到机会便不忘揉捏两下。
”我病好了!”左元初提高声音强调。
许青菊:“是吗?”
明明小脸还惨白惨白的,不够红润。
左元初:“娘亲,你看我活蹦乱跳的,还能翻墙……”
许青菊:惊呼:“翻墙?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不晓得像谁?” 许青菊:“好了,不许再跑了,瞧你额头都冒汗了,要是又病倒了,娘可要心疼了。”
忧心女儿的病忧出了一脸憔悴,脸色有些青白的许青菊,取出绣梅帕子给女儿擦汗。
左元初有些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抓住许青菊的帕子,“娘,我没事……”
许青菊不禁失笑:“撒娇也不行,等下个月十五我再带你到观音庙上香,不许扁嘴巴……”
结果
许青菊耐不住左元初的撒泼打滚,软磨硬泡,才初二就带孩子们去了菩提寺。
期州的菩提寺已有百年,百年来香火鼎盛,主殿供奉着观音大士,偏殿一隅是送子娘娘,香客络绎不绝,尤其是每逢初一、十五,往来的香客更是多不胜数,香烟徐徐,缭绕三尺。
寺庙门口有棵长了树疙瘩的老杨树,树龄有好几百年了,树干粗得有几人伸长手才能环抱,树荫宽如伞,老杨树下摆了几个卖金纸、竹香、蜡烛的摊子,也有人几篓水果往地上一放便叫卖起来了。
老树头的凹洞处有张竹编小榻,它既不是桌子也不是平铺在地,而是用两条细竹条编成的吊绳吊起,绳头各有个吊钩,一边一个在枝干钩牢,犹如吊床般的竹榻还放上几个竹篮子。
引人注目的是竹篮子是穿上衣服的,裁得方方的四角方巾绣上了柳条和桃花缠着篮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