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她。
十一年后不说喜欢,是因为知道他喜欢她。
肆月跟顾桢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平平安安。”
她一个弃婴,也有人送行,也有人为她红了眼睛,足够了。
肆月松手,所有温暖在一瞬间抽离。
她后退几l步,已经发不出声音,只用嘴型无声道别:我走啦。
寒风猎猎,车窗外一队年轻民警警服笔挺。
以警察的最高礼遇,送别前往一线的医护人员。
顾桢声线冷淡肃杀:“全体都有,向援E医疗队,敬礼——”
那个瞬间,脑海有个女孩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带着无奈和眷恋。
她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很多年里,我都只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健康平安。
这一刻他竟然亲身体会。
敬礼的那只手久久举高在太阳穴的位置,年轻警官红了眼睛。
列车开动,肆月拼命从车窗往外看,拼命睁着眼睛不敢让眼泪掉下来,生怕看不清他。
怎么办啊,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列车疾驰,那个敬礼的、警服笔挺的身影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
她回过头,闭上眼睛。
没有预兆,泪流满面。
一切的一切,如同大梦一场。
当眼前一片漆黑,脑海蓦地浮现复读那年的学校礼堂。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警服,在视频里。
少年眉眼间都是让人心动的风发意气。
他说,我在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