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矿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不舍的放自己的筷子,舔干净嘴边的最后一麦麸皮,然后小心回道:“也不道你是哪来的小郎君……必小郎君是不曾吃过苦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问。” 他小心的捧起那碗饭,满都是珍惜:“这饭里,虽然没几粒麦子,但是麦麸皮也不易得,麦麸皮是不好吃,但它能填饱肚子啊。” “矿上干活辛苦,要力的地方多,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为让我们有力气干活,朝廷才会给我们吃这样的干饭,要不然换其他工,只怕是一碗稀粥就能发。” 这个矿是官营矿产,来的人大多都是服徭役的,只有小部分是被雇佣来的,前的这个矿工就是来服役的。 他和刘骜完,又赶紧端起饭碗吃起来,然后和另外一个吃完饭的矿工一起谢刘骜的好心,两个人抓紧时间往回赶路。 他们得早休息。 要不然明天的活可就没什么力气干。 刘骜脑子里回着矿工的话,饿着肚子躺在大通铺上,听着周围如雷的鼾声,闻着满屋的脚臭味,他迟迟没有入睡。 刘骜好像明白什么,但好像又没有明白。 在矿地上的第一天,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第二天,刘骜一大早就被室友们的动静吵醒。 要起床准备饭。 虽然现如今一般人都是一天只能吃两顿饭,但是矿地不比的地方,这里做的都是力气活,不吃饭人就没力气干活,所以每天都提供三顿饭。 刘骜也被叫醒去帮忙。 他昨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昨天晚上是听着肚子的咕咕声眯半宿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今天强撑着干完活,更是饿得头晕花。 连室友递来的一碗麦麸皮都直接吞去。 虽然入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但是胃部不断给神传达的那份饥饿还是战胜他理性的不适应,刘骜每吃一口就要干呕一,但是他依旧拼命的把每一口饭都吞进肚子里。 人不吃饭会死的。 刘骜以前道这件事情,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个认识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 日子过得很快。 转就到第三十天。 这一个月里,刘骜历很多。 他曾是个食不厌细,烩不厌精的皇族公子,拿过最重的东就是狩猎用的重弓,拿的最多的东是写字用的毛笔,衣服不是绸缎的不穿,茶水不是刚煮开的不喝。 而现在…… 刘骜能面不改色的吃一整碗麦麸皮饭,拿过的最重的东变成矿工背上背着的石炭,拿的最多的东变成盛饭的大勺,衣服……他只有两套衣服能够换着穿,所以以前从来没穿过洗过一遍的衣服刘骜不得不自己动手学会洗衣服,茶水的话……矿上干净的水都没多少,刘骜已学会将就。 车夫来接人的时候,帮着一个矿工卸背上的石炭的刘骜看见人才反应过来。 刘骜:他来这里多久?好像……到第三十天?! 刘骜的睛在一瞬间亮起来。 他可以回去吗? 显然,刘骜已忘,这场游学,为期半年。 …… 刘骜这半年后再回到皇宫的时候,居然有恍如隔世的觉。 他看着扑过来,抱着他大哭一场,嘴里还喊着“骜儿你这是遭什么罪啊”“怎么把孩子都瘦成这样”“皇上他怎么能这么你”的亲妈,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抱着母亲,还安抚的拍拍的后背。 王政君的哭声戛然而止。 像是见鬼似的从儿子的怀里跳来,退到三步开外,认真的把儿子量许久,半晌,才犹豫道:“骜儿?” 刘骜:“……” 他多少有无语,叹口气:“阿母,是我没错,您没认错人。” 他这一声“阿母”愣是把王政君的泪都叫来。 拿着手绢擦擦泪,应一声:“哎!” 然后又抬头狐疑道:“真是我儿?” 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孝顺懂事? 刘骜:“……” 他给亲妈留的阴影这么深刻吗? 他又叹气:“是我,母亲,我游学回来。” 王政君擦干泪,看着黑也瘦的儿子,这会儿心里居然没什么心疼,反而…… 王政君:陛送皇儿去哪里游学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要道儿子见就难有个好脸色,念叨劝解也从不听,多更是扭头就。 母子俩的关系全靠单方面努力维系。 这才半年就改善这么多,要是再送去一年…… 王政君正在象自己未来会收获一个怎样的十全十美的好儿子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诏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