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连连,撑着地面要站起来时,面前了一双玄色云靴。 他抬起,对上游凭声隐隐暗红的双眼,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伙计跑来将他扶起,色厉内荏道:“你挡什么路?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害我们的货车?” 这喝问是为了掩盖心虚,毕竟暗算者被问也不可能承认。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竟然点了下。 “你什么意思?”抱紧怀药鼎,嚷嚷道:“你情我愿的交换,现在还想把东抢去不成?” “你们换东与我无关。”游凭声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轻飘飘地道:“但你的嘴巴不干净,让我觉不爽,必须留下点儿东才行。” “你说什么?!”冷哼道:“区区筑基期,大言不惭,不自量力!” 他一挥手,货车旁的三个伙计立时拿出武器,包围上来。 另一边,夜尧正从查望手中拿过一颗丹药观瞧。 “恩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查望发现情况不对跑了过去。 夜尧一看,笑了一下。 见不等查望出声干预,便在四个伙计的保护下突兀吐出一口血来,惊扶他的人连连后退。 “杀人啦!”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几个伙计紧张后退,愤怒道:“还有天吗?你们要杀人越货?!” 趴在地上,胸口剧痛,半条命转眼随血喷了出去。 倘若他知道自惹的是谁,怕庆幸自活着还来不及,然而他此时有满腔怒火和惊惧,嘶哑着咒骂起来。 查望这彻底急了,忍不住放大声音:“恩人,你糊涂啊!我们穆阳落从不干这种背信弃义……!”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花,夜尧已经闪身拎住了领口,将人掼在地上。 查望和葛牙目瞪口呆。这二位怎的二话不说就手,真要杀人越货?! “你、你们俩要干什么?别杀我!”惊浑身打摆。 “不是‘你们俩’,这你可误会了。”夜尧居高临下冲他微微一笑,“我跟那位不是一伙的,而是来替你治伤的好心人。” 他手掌在胸口微微用力,对方就迫不已张开了口。 那粒“神药”被他指尖一弹,直直落入大张的喉咙。 同先前的伤者一样,失血后的脸色瞬间红润,仿佛药效正以极快的速度起作用。 夜尧半点儿不体恤他还在重伤,揪着他的领子又摇又晃:“怎么样,好点儿没?” :“……” :“放、放……咳咳咳……” 他口中松的牙都被晃掉了,几乎翻起白眼,查望赶紧冲上来将人救下,捏着拳怒道:“二位若要为非作歹,恕我们不能奉陪!” “不是吧。”夜尧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指控‘为非作歹’。” 他指指自,又指指一旁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的游凭声:“你再仔细看看,我和他哪像一伙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葛牙忍不住扯着嗓子道:“我们好不容易换来的丹药,你就这么喂给他了?我们族长和万叔还有伤在身,等着神药治疗呢!” 查望挥手示意葛牙住口,压抑怒火,又看向游凭声。“二位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二位’。”游凭声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查望:“……”二位这是闹什么别扭呢? 这两位前后脚出现在这,自始至终没对过话,偶尔沟通都是通过第三人。 偏偏又有种说不出的同步感,一个雷厉风行将人打到半死,一个粗暴将药塞进嘴,配合如此默契,说不是一伙的都没人信。 葛牙心中悲愤不已,正觉两人不可喻,目光移到身上时,忽然一愣。 “他、他怎么没好?”葛牙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少族长,你看!” 查望低一看,就见他扶着的还在吐血,脸色倒是红润无比,但身体上的伤明显毫无好转。 “看到了吗?”夜尧缓缓道:“那丹药是胡乱用大补之物炼制而成,能短期内显露出气血充盈之相,对内伤外伤都毫无裨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葛牙低呼:“怎么会?我和少族长亲眼看见他治好了那个伙计!” 他手一指,就见四个伙计早就跑没影了,别说救,连货物都扔在原地。 这下两人彻底明白了:“他们真的骗子!那人受伤也是装的!” 想起先前恩人的劝告,自却一意孤行,还误会恩人,查望恨不钻进地缝。 葛牙也是惭愧无比,气恼地又扇了自一个巴掌,想对游凭声说什么,却见他已抬步离开了。 夜尧本想跟上,又缓慢停住脚步,等人走远,才对两人说:“现在明白了?你们落为人厚道,却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本就羞愧,被他一说更觉自方才表现十分愚蠢。查望讷讷道:“都怪我们没见过面,竟轻信骗子。方才误会二位了,还对恩人不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