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程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祝珩脸色,发现他心情不佳,心道不妙。 皇室子弟难伺候,祝珩出了名脾气好,但喜怒不形于色恰恰才最不好相与。 “殿下,您随我一起去吗?”程广拿着开锁工具,方才祝珩吩咐他们去找。 “嗯。”祝珩推开门,对上一双黑亮眼睛,他脚步一顿,偏过头,“事情结束后,去一趟宫里,告诉父皇何舒达调走。” 程广心里一紧:“殿下,他——” “庙小,供不起大佛。”祝珩停顿一下,声音淡淡,“金吾卫前途无量,埋没在山林里确实可惜了,若不想待在这里,也可以随他一起离开。” 程广连忙跪下:“殿下明察,末将对您绝无二心。” 祝珩瞥了他一眼,不知信了还不信,冷淡道:“起来吧。” 燕暮寒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眼底波澜纵生。 程广给燕暮寒解开锁铐候,祝珩找了件自己穿过衣服给燕暮寒,燕暮寒衣服破烂得不像样子,已经不能再穿了。 燕暮寒还泡在水桶里,他警惕地看着程广,整个人只有脑袋露在水之。 祝珩他红透耳根上看出几分羞怯,心中好笑,吩咐道:“先出去吧。” 程广犹豫了一下,看看燕暮寒,又看看祝珩,颔首:“遵命,末将在门,有事话,殿下随吩咐。” 祝珩衣服,燕暮寒穿起来有些大,他挽了挽袖口和裤腿,突然道:“刚才那个人,怕我。” 祝珩怔愣了一下:“嗯?” “他怕我坏人,伤害。”燕暮寒直视着他眼睛,摇摇头,“不,救了我,我不会害。” “,相信我吗?” 按理来,不应该相信。 燕暮寒来历还没有查明,他一个异族奴隶连南秦话都不太清楚,如何跑到南秦大都,又为什么会来到明隐寺,还能闯后院里。 但祝珩看着那双眼睛,怀疑话怎么也不出口:“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 任何不好解答问题,都可以抛回去。 祝珩懒得想答案候都会这样做,不过以前他只对祝子熹这样做过,这种方式只适合用来对待亲近之人,对人没用,该谎人依旧会谎。 祝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燕暮寒,理智告诉他要警惕,要谨慎,像何舒达那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但情感上,他发现自己舍不得对燕暮寒不相信。 甚至于在何舒达对燕暮寒表现出敌意候,他毫不犹豫选择了燕暮寒。 燕暮寒沉默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拽了拽衣带。 如果他祝珩话,一定也会怀疑一个突然出现陌生人吧,陌生人,陌生人啊…… 陌生人也好。 “怎么不话了?”祝珩敲了敲桌子,失笑,“伤心了?” 燕暮寒摇摇头:“不相信,应该。” 他嘴上这么着,脸上完全相反意思,抿着唇,一副不高兴样子,仔细看,还有点哀怨。 好像,他们曾经认识,而他单方将人忘掉了。 祝珩觉得奇怪,又仔细回忆了一遍,他确实不认识燕暮寒:“怎么知道我不相信,我相信,不会恩将仇报。” 燕暮寒震惊地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看起来要哭了一样。”祝珩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勾唇,“别哭啊,忍住,我可不会哄孩子,我只会打孩子。” “要哭,我打屁股。”